一炷香的時間,門外傳來動靜,雲梔疲憊的眼皮動了動。
常瑋踩著月色走到院外,守門的人立刻上前來報。
“大當家,裡邊這位鬧騰了一下午,送進去的飯菜一動不動,我們的人還被她狠狠揍了一頓。”
聲音有些委屈,“這才剛安分一會。”
“這倒是她的性子,一點沒變。”
常瑋不惱反倒勾起笑容,接過他手裡的食盒,“給我吧。”
小弟看清他的笑容一愣,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進了門。
屋內沒有點燈,漆黑一片。
常瑋微眯著眸借月光看清床上鼓起的一團,走到案桌旁將食盒放下,點起了燈。
含笑走到床邊,微微彎下腰將床上被子掀起一角,看清被子下藏的枕頭後微勾起唇。
與此同時腳尖一轉橫移半步躲開身後襲來的手,仰頭的同時長臂一伸抓住雲梔的手扯到身前。
“怎麼這麼多年不見一點不見長進?”
聽他提起從前,雲梔的臉色更難看,掙了掙想他鬆開手,“給我放開!”
常瑋眉梢一挑,鬆開她的手淡定舉起雙手。
雲梔轉頭看到的便是他這一副任君採擷還有些得意洋洋的模樣,憋了一下午的怒火一下就炸到極點。
一個轉身抬腿就往他臉上襲去,常瑋臉色不變從容躲開。
接下來的招式他也不接,也不出手。
屋內很快響起瓷器碰撞摔碎的聲音,門外走近的呂浩歌被嚇了一跳。
一個回合下來雲梔已變得氣喘吁吁,可常瑋依然氣定神閒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她。
雲梔一下就想起他方才那句話,聯想到以前練武時他也是這般笑著看自己。
他的實力向來是在自己之上的,或許這個寨子都沒有人能打得過他。
可想到這一點就更氣了,沒有人留得住他,那他便是自甘墮落?
從前?他還有什麼資格跟她提從前。
可越來越大的動靜傳來,裡邊就跟在打仗似的,呂浩歌聽得口乾舌燥,下意識離門遠了些。
抬眼便見二當家的一個手下鬼鬼祟祟站在門邊,看到自己後乾笑了兩聲走進來。
只有寨子內的人知道,大當家與二當家之家是有些不和的。
二當家是寨子裡的老人,積累的聲望已足夠,大當家是憑著實力坐上位置的新人。
用二當家的話說,就是毛頭小子。
但這話他不敢說。
他崇拜跟著的是大當家,再不服的人都能被打服。
皺起眉呵斥:“你在這裡幹什麼?”
那人腆著笑臉走進,瞥了眼屋子說:“二當家脖頸的傷重著呢,所以對那小娘子恨得很,這不就派我來看看。”
“被一個女子傷成重傷,這算什麼本事。”
“你!”
男人一下變臉似乎是要上來動粗,呂浩歌也不怕他,擼起了袖子,“我如何?你來找我打架的?”
“我們都是兄弟,打打殺殺的像什麼樣子?這不是二當家的吩咐嘛,我就來看看,難不成你連二當家的話也不聽了?”
呂浩歌確實不想聽,但想到之前常瑋的囑咐還是不好做太過。
故意冷哼一聲:“裡面正激烈著呢,難不成還有我們大當家壓不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