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舟,小嬋!”方玉華拍著門,幾乎了邊哭邊小跑來的。
“不能進去!”兩個官差忙拽住她。
聽見動靜的江屹舟忙推開二樓窗戶:“娘,門拴著的, 您別敲了。”
方玉華退後幾步抬起頭,看著江屹舟與平時也沒什麼兩樣:“縣令說你們得了什麼病,這不是好好的嗎?小遠和小嬋呢?”
蘇嬋也趴在窗前:“娘,林大人說的是種傳染病,我們有沒有傳染上還不一定,怕萬一中招再染給你們,要是等幾天沒事了就回去了。”
方玉華抹了把淚:“那,那要是得了呢?”
“得了我也能治好。”蘇嬋極力安撫她,“您不要把這事兒說出去,更不要告訴甜甜跟小凡,不管誰問起,就說縣令託我醫治重要病人,需時時照看回不去。”
方玉華點點頭,小嬋說沒事,那她就放下了大半的心:“婆婆那邊怎麼辦?”
蘇嬋將早就備好的藥用繩子吊下去:“您去濟世堂找張大夫,託他每日去換藥。”
方玉華看兩人應當是沒事,還以為江遠恆是不方便走動沒出來跟她說話,卻不知他根本不在醫館。
蘇嬋也沒打算告訴她,本來她平時就多憂慮遠恆,要知道他病了,自己先愁死了。
“那行,我回去給你收拾東西,下午送來。”
關上窗戶,江屹舟輕嘆口氣:“若是遠恆有個意外……”
“不會的。”給小魚治過後,離四百分僅差五分了。
她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你怎麼不擔心自己會不會染上?”
江屹舟看著她明顯的疲態,心下心疼:“我染了不要緊,你能救我,可如果你出了事,那還有誰能救你?”
蘇嬋看著對她全心信任的江屹舟,其實心裡並不是那麼穩如泰山的。
在外她需讓病人放心,讓縣令放心,在內也需要安穩遠恆和家裡人,但到此時,她連病症都還未查清,又隨時可能感染,怎麼會壓力不大?
“你說,我如果研製不出藥該怎麼辦?”
江屹舟怔了下,朝她看過來,她往常總是神采奕奕的眸子,也露出遲疑之色。
他心裡暗罵自己一聲,伸手將她手裡的書扣下:“不能就不能。”
蘇嬋一愣:“可,那麼多人命…”
“人命固然重要,可如果真不得救,你也不用把責任歸在自己身上。”
他聲音低沉卻格外能安撫人,“這件事本就是意外,與你無干,你已經盡你所能在控制和解救了,如果不是你,恐怕後果會更嚴重,不管結果如何,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指責你。”
蘇嬋驟然鬆了一口氣,其實她什麼都清楚,但她放不下這顆心。
因為她清楚,論醫術和醫藥,她比這個時代的大夫優了太多,如果自己都辦不成,那他們就真沒救了,所以才下意識將所有事都擔在自己心頭。
她深呼口氣,朝著江屹舟笑了笑:“你說得對,死氣沉沉的做事也做不好,腦子都鈍住了。”
“頭兒,蘇姑娘,你們要的東西拿來了。”
忽然窗外喊起,蘇嬋開啟窗戶,將綁好的筐拉上來。
江屹舟問道:“可查到那間屋子了?”
底下官差喊道:“找到了,那間屋子在郊外,看樣子並無人住,但除了那兩隻,還有十餘個箱子,裡面均是死物,足有幾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