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嬋也僅僅只睡了三個時辰,天還未亮,醫館的門就被急迫的敲開:“蘇大夫!蘇大夫不好了!”
江屹舟披了件衣服去開門:“怎麼了?”
官差道:“有位老婦人突然病急,江大夫也無計可施,讓我趕緊來找蘇大夫。”
蘇嬋在裡間道:“稍等,我馬上來。”
她匆匆將衣裳穿好,防護服套上,江屹舟替她提上藥箱,出門就往林府去。
病重的老婦被單獨安排一間屋子,其他人幾乎都還在睡著,屋裡只有江遠恆守著。
蘇嬋不讓江屹舟進來:“遠恆,怎麼樣?”
江遠恆將自己也蒙的嚴嚴實實,見她進來還退後兩步:“病已入肺腑,恐怕……”
此時婦人已經昏昏沉沉,出氣多進氣少了,蘇嬋撐開她眼皮,眼瞳已快散,渾濁不堪。
老人抵抗力和身體本就不行,病情惡化的也快:“遠恆,倒杯水來。”
她將氧氣小罐給她吸上,把本打算給江遠恆試的藥化在杯裡,喂她下去。
“怎麼樣?還,有救嗎?”江遠恆聲音有些發顫。
自從醫以來,這是第一次直面自己的病人病危,他只恨自己無能,只能眼睜睜的看她一點點失去生氣。
“不知。”蘇嬋心裡又何嘗好受,事到如今,只能看新藥如何了。
她起身看向江遠恆:“你怎麼樣了?我看看。”
江遠恆的紅斑已延至脖肩,他搖搖頭:“我還好,能撐住。”
房內氣氛凝重,他們也沒心情多寒暄幾句,蘇嬋時時注意著老婦的情況。
大概兩刻鐘後,本奄奄一息的老婦,臉色竟有些迴轉,呼吸也漸漸平緩。
“有效!”江遠恆驚喜道,“難道是這藥可用?”
蘇嬋卻並沒那麼樂觀,顯然這藥是有用的,但也只可暫時壓制好轉,如果不能根治,還是沒用。
她見病情已穩定下來,起身交代江遠恆:“時刻派人守著,若再惡化就去找我,我得趕快再去改進藥方。”
江遠恆點了點頭,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她,眼中血絲都清晰可見:“你也要保重。”
蘇嬋隔著衣服拍了拍他的胳膊,鄭重道:“我一定會救你的!”
出了林府後,林雄也聞訊過來看情況,見她出來忙迎上前問:“怎麼樣?”
“暫時穩住了,但還是不樂觀。”蘇嬋沒空多說,“我要回醫館。”
瘟疫一事不容小覷,派去的信使快馬加鞭,跑死三匹馬,十天就趕到了京城。
只是以林雄的官職和人脈,並沒資格直接將奏摺呈與大殿,他只能讓信使帶著自己的親筆信,直接到沈家找沈煦。
沈府,沈煦剛下朝,還未等用膳,就有下人來報有人找。
“誰?”
“他只說是青木縣令所命,這是信件。”
林雄?沈煦接過來開啟,這一看不要緊,整個人頓時臉色大變:“來人在哪兒?快讓他進來!”
此事非同小可,沈煦關上書房門,讓下人退去:“你是林雄的手下?”
官差點頭:“正是林大人讓屬下來的。”
沈煦手裡握著信:“青木縣竟爆發了瘟疫,此事屬實?”
“千真萬確,此時大人已經將縣城封上,不許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