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一道流光劃過,一條手臂落在地上,手中的刀依然握著,四周躺著數十具屍體,鮮血橫流。
呂崧面色慘白,嘴角溢位鮮血,全身七、八處深可見骨的劍傷,生命已在彌留之際。但那邪魅笑容反而更盛。
“哈哈哈,葉南溪,你真是個瘋子。你可知我屍羅八宗三百年來,縱橫八荒,為何無人敢屠,無人敢滅嗎?你可知我屍羅八宗 第一宗規是什麼嗎?”呂崧詭異的笑問。
“ 你們這些蛆蟲腐蟻,吸活人精血,食死人屍骸,煉嬰孩,淫幼女無惡不作,天理難容,我屠之有何不敢!”
說話之人氣宇軒昂,怒目橫眉,一席青色長衫隨風舞動,一柄長劍立於身側,寒芒四射,散發著恐怖的氣息,此人正是南溪劍客葉南溪。
“第一宗規,一宗 隕,八宗 齊至。上至已飛昇上界老祖,下至宗門學徒,都會來為我宗報仇的,屆 時莫 說你 劍 閣,你的妻小, 就是這 陵 城 郡 萬 千 生靈都將無一倖免 !” 話剛說完呂崧噴出一口鮮血,神情萎靡。
“狗屁宗規與我何干!自古邪不勝正,大道滄桑,唯有正氣長存,莫說你八宗至,即便你八宗不至,我也必以手中這三尺青鋒,將你們這些魑魅邪祟斬殺殆盡!”
“好。。很好。我等著。。”隨著生機流逝殆盡,呂崧氣絕。詭異的是他的屍體居然化成了八縷黑煙,於空中消散不見了。
葉南溪輕咦,正在困惑之時。突然大地顫抖,雷聲湧動,天空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一口黑棺垂於空中,棺內一隻枯瘦的手指衝著葉南溪一點。
葉南溪頓時胸膛炸開,七竅流血,南溪劍客就此身死道消,一切發生在一瞬之間,毫無徵兆。
黑棺中手指並未停止,化指為掌,朝著西北方劍閣所在隔空拍出一掌後,迅速升空,在天空裂縫閉合之前穿了過去,僅剩一道陰森的聲音迴盪於空中。
“爾等切記,老夫下次來時,此界再無葉氏”。
據此八萬裡的一座亭閣裡,倆位鶴髮童顏的老者停止了對弈。
“哎,呂四海這老鬼又下來了,我看這下界永無寧日了”。
“沒辦法,他有遮天棺,隔絕了氣息,不受規則誅殺, 唉,叫 徒兒 們都回來吧 ” 。另一位老者搖頭道。
中都皇宮裡,帝君堯從龍榻上驚起,一把推開了懷中嬪妃。“來人吶,速去清查皇宮,但凡有姓葉的,不論太監,宮女,嬪妃一律逐出皇宮!”
。。。。。。
次日拂曉,陵城郡屍羅宗,葉南溪屍身前跪著一名女子。絕美的臉上淚珠隨著她的抽噎滾落在地上,她蛾眉緊鎖,眼中掛滿了悲涼,嘴角確勾起了一絲嘲笑,又似是冷笑。她拉起了葉南溪的手臂放於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像是做著最後的告別。
八年一晃而逝。。。。
嶺南郡位於皇朝南隅,山峰疊巒數百里,常有妖獸出沒,雲涯山於這數百里群山間突兀而起,猶如一隻不屈的大手直指蒼天。
山腰處有一間茅屋,四周用籬笆柵欄圍起了一個小院,院內一角種著赤芍、白芷等藥草,淡淡藥香瀰漫著小院。小院正中一名婦人正用筲箕抖篩著藥材。
婦人衣衫素樸、溫婉靜美,雙目猶似一泓清波,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淡雅絕塵的氣質,娥眉淡淡的蹙著,在她細緻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憂鬱。
婦人叫雲娘,頗通岐黃之術,八年前遷居此處,當時已身懷六甲,在當地村民的照拂下沒過多久便產下一名男嬰,取名云溪。雲涯山山勢崎嶇,人煙稀少,山中村民多數以打獵為生,有個小病小傷都會來找雲娘醫治,往往一倆副藥下去也就痊癒了。
雲娘為人善良,從不收銀兩,鄉里們為表感激,進了山就會給她們母子帶些野味吃食,偶爾也會砍些柴夥送過來。
藥篩中之物名為雲松仔,麥粒般大小,呈淡白色,表面包裹著一些碎石泥土,生長於山巔峭壁縫隙之中,那裡常年雲霧繚繞,山石溼滑險峻,常人無法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