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百里家祠堂。
百里雲看著空曠的祠堂,除了神祖臺上供奉著百里奚,百里視兩人的牌位外,就只剩下支撐祠堂的柳柱。
百里雲看著根根柳木雖經百年,卻依然筆直挺立,不改初心地支撐著祠堂。
他看著看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柳木。
這些柳木都是最普通的柳樹,本曾有人對此非議,認為這些柳木不匹配百里家的身份,應該被替換掉。但是最終卻仍然被保留了下來,因為百里家本是草莽,更有先祖遺訓未達,這些柳木正好彰顯百里家的風骨。
可惜時至今日,百里家的脊樑卻已經彎了。
大廈將傾,自己真的能夠獨立支撐嗎?
想到這些,百里雲心中一片悲涼。
自午後百里琨將他押到祠堂,派了兩個煉靈境的高手看守他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過。
所謂的家族審判並沒有舉行,也沒有收回他的令符,沒有這樣做倒不是百里琨想放過他,而是因為他還沒有準備好。
當然這些並不是百里琨告訴他的,而是百里雲施展神識聽來的,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回到百里家的原因。
自從見到百里琨,他就懷疑百里家出了大事。雖然他知道在外,就算有百里家高手的追殺,他也會比困在祠堂方便,但是若他不能回到百里家,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特別是百里琨在樹林時,一直等著他逃跑,就更堅定了他的決心。果然在神識的探查之下,讓他大吃一驚。
百里雲的神識首先探查了百里滔處,當他看到百里滔時,發現百里滔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面色慘白,氣息紊亂,而且眉間隱隱有一條黑線。這哪裡是病了,分明是中了毒。
百里雲見此情形,差點就要衝出去找百里琨拼命。不過就在這時,百里滔似乎有所察覺,突然睜開雙目,渾身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氣勢,讓百里雲的神識不由地顫抖了一下。
正當他以為百里滔已經恢復的時候,卻發現他又眼神黯淡,緩緩地躺了下去。
“嗯?難道爺爺是偽裝的?但是分明是中毒,難道......”
百里雲又湊近了一些,這才發現百里滔雖然氣若游絲,但是在心臟處仍有一縷靈氣守護。剛才應該是感應到異常,所以才突然爆發。
他見百里滔暫時沒有性命之憂,這才略微放鬆一些。
然後他又探查了大房其他的人,發現除了百里衝外,幾乎全部都不在家,不由地有些驚訝。不知道這些人是被百里琨等人控制了,還是被藉機調了出去。
接下來他又探查了百里卓的房間,發現他也不在。想著他可能在百里貴那邊,於是他又探查了百里貴處。發現景丹琳依然臥病在床,而百里貴依然唯唯諾諾地伺候著。
當他發現景丹琳沒有復原時,心中不由地有些奇怪。
雖說景丹琳先被他吞噬了一些殘魂,後又被百里滔所傷。但是上次探聽之時,就發現她就傷的並不重,為什麼這些天過去了,她依然沒有恢復?
但是聽他們夫妻二人的談話,除了景丹琳繼續指責百里貴無用外,也沒有其他什麼資訊。
由於沒有有用的資訊,加上長時間施展神識探查,百里雲也感到有些疲憊。
正當百里雲準備收回神識,調養一下後,再探查百里琨那邊的情形時,有個小廝進來稟報,說百里琨讓百里貴過去。
百里雲聞言,怕錯過重要資訊,只是略微調息了一下,又強震精神,施展神識到了百里琨的住所。
他的神識才覆蓋百里琨的住所,就發現百里琨神色一變。
百里雲以為他被百里琨發現,正準備撤回神識時,卻見到百里琨只是皺了皺眉,閉上眼睛感知了一下,隨後又恢復正常道:“來得好快!”
百里貴聽到他的話,有些疑惑地道:“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