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啟盈是真的生氣了。

她喊完這番話，就張嘴咬傷自己的紅唇，鮮豔的血色染紅她本就豔麗的唇瓣，也給她帶來幾分清醒。

她已經求過他，她已經捨棄自己最後的臉面。

是他不要她的，她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你的……感情？”

云溪塵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驚訝的重複，都帶著不敢置信的斷續。

他緊緊盯著她憤怒至極的俏臉，視線最後定格在，她白色貝齒咬開的鮮紅色，喉結不自在的滑動兩下。

“很好笑嗎？國師大人，你拿我當寵物養，我卻為你付出了感情。男女之情，是你這樣的天神不能容忍的吧？否則你為何要閃躲？為何對我越發冷淡？你想笑，便笑吧！反正，我已經覺得無所謂。”

顏啟盈無奈的勾唇慘笑，在心底罵自己窩囊。

明明都說要爽快分開，現在還與他說這些話，有什麼意義？

但是他問了，她就想說，可能是因為體內有藥物，才讓她身不由己的變成話癆。

“你真的愛我？”

云溪塵不敢置信的反問，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這怎麼可能呢？

“愛。我就是這麼傻，你越不理我，我就越愛你。愛到死去活來，愛到不敢把情緒表露出來。愛到我明知道你討厭我，仍舊忍不住趁著每一次相見，都要悄悄把視線黏在你的身上。”

“云溪塵，你要把我送回去就快點，我心跳好快，我好難受，我怕我撐不了多久。 你總不會希望，我死在你的衍月宮吧？就算我爹爹不能拿你這條神龍怎麼樣，你的衍月宮沾上人命，也是不吉利的。你以後不想住在這裡了嗎？還不快點送我走？”

如果不是她被藥效控制，根本無法施展法力，她早都已經跑回去，還用求云溪塵嗎？

“你愛我？”

云溪塵好像失憶一樣，在她說了那麼多話之後，還是擰眉又問她。

這一句話，可把公主殿下給惹毛了。

她抬起因為藥效軟弱無力的雙臂，幾乎是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將他的臉頰掐住，惡狠狠的怒聲回答：

“云溪塵，我愛你。我就是愛你，你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何必一遍遍問，一遍遍羞辱我？”

“噗！”

幾乎就在她說完話的時候，她就被云溪塵給丟到柔軟的被子上。

“好，我成全你。”

云溪塵隨後就撲上來，只是咬牙說了這五個字。

衍月宮清冷的燭光中，暖暖的春色瀰漫，持續了整整一夜。

翌日，顏啟盈只感覺自己渾身劇痛。

她是直接被疼醒的。

睜眼看到熟悉的佈置，幾乎是立刻就明白，她睡在衍月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