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夜遁面對顏啟盈的警惕，很溫和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中隱藏不住歡喜。

“小鳳凰，你想多了。邊陲的兵馬，不過是我吐蕃國的正常換防佈局，我們一步都沒靠近邊界，你不需要這樣緊張。我和你保證，吐蕃沒有和大域開戰的意思。”

說到這裡，他又向她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看著滿眼戒備懷疑的顏啟盈，笑容俊美燦爛。

“如果你非要給我這樣的行為做個定義，為什麼不想一想，或許是我真的喜歡你呢？小鳳凰，我的修為也已經滿了一千多年。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嗎？你嫁給我，我嫁給你，都無所謂。總之，我們是要做夫妻的。”

他邊說邊抬手捏住她一縷潮溼的黑髮，不停纏繞又看著髮絲脫手，樂此不疲的樣子，的確是簡單又輕鬆的。

“……我不喜歡你，也不會和你真正圓房的。不管我是人是妖是仙，我都是大域的十七公主。”

顏啟盈將自己的頭髮從他手中抽出來，一雙明亮的眼眸寫滿堅決的抗拒。

秀夜遁笑得有些無賴，語調輕鬆卻直接的反問道：

“你這麼抗拒我，和你們的那個神仙國師有關係吧？我來大域之前就調查過你，聽說你是他一手帶大的。我一直都很不理解，他守在大域兩百多年，又養了你十年，他卻沒對你下手呢？居然會把這麼好的機會，留給別人？嘖嘖嘖！他這份好心，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提到云溪塵，顏啟盈的心就更難受了。

是啊！

他們在一起十年，青梅竹馬，不應該水到渠成嗎？

外人不知道原因，她這個當事人更不知道原因。

“因為我不喜歡他。”

除了這樣的回答，她還能說什麼？

秀夜遁聞言來了精神，抬手就抓住顏啟盈的手腕，直接放到了他的心口，十分認真的發誓道：

“那你就試著喜歡我唄！我這人和云溪塵可不一樣。我沒有什麼原則，只要是有好處，什麼事，我都可以做。什麼苦，我也都能吃。小鳳凰，你長得這麼好看。就是為了你去死，我都覺得值得。你就嫁給我唄！難道你就不想看著，萬古第一應龍的出現？你就不期待看看龍身生出翅膀嗎？”

“不想看，不期待，也不會喜歡你。秀夜遁，如果你來大域的目的，就只是因為我的鳳凰之身，那你註定是要白跑一趟了。我已經圓房，和一個凡人圓房。我對任何神龍，都已經沒有作用。”

顏啟盈也不抽回自己的手，只是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字的說著，看著他的眼神從錯愕到失望，再到瘋狂的憤怒。

“顏啟盈！你怎麼能這麼糟蹋自己？你是歲星鳳凰！你註定是神龍一族的新娘。你怎麼可以把自己給了一個普通的凡人？那凡人有什麼好？哦！對了，今天晚上，他還跑去找我。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宣示主權，讓我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跑來勾搭你。就這樣一個小心眼的凡人，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秀夜遁被顏啟盈的話氣得都快要語無倫次。

他以為自己抓住云溪塵的空子，能把他守護這麼多年的鳳凰搶到手。

卻沒想到，他贏了云溪塵，卻輸給一個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凡人，這叫他怎麼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