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直視前方,有的雙目緊閉,還有的只是一遍又一遍擦試著自己的刀劍,直到能映出每一絲細節。
而在這一片黑漆漆的肅穆中,隸屬於第二軍團反幾抹銀色多少顯得有些刺眼。
他們的表現也是各不相同。
作為古戰士,一位泰拉人,凱隆的表現倒是與尋常的暗黑天使沒什麼不同,而薩列裡與埃阿斯明顯要驚慌一些,他們的目光在每一名暗黑天使的手中流轉,卻發現自己搜腸刮肚,也認不出那些武器。
赫克特的表現又要好上一些,他似乎在咀嚼著什麼,目光不斷地掃過遠方的那一抹銀色身影,喉頭不斷地滾動著,顯然不是正常的吞嚥動作。
而在赫克特的視野盡頭,摩根目睹著越來越近的戰鬥月亮,做著與赫克特同樣的動作:吞嚥。
每當她看向那顆死亡的行星,看向那數以百萬計鮮活的、安全的、可以隨意大吃大喰的鮮活靈魂;看向那巨大的,可以擺脫暗黑天使的視野,隨意進食的廳堂;還有隱藏在最深處,那個身負重傷、垂垂將死卻又甘美無比的最終寶藏。
她都要吞嚥一下,來遏制口中那源源不斷的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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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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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雄獅】的佈局就開始了。”
“在冉丹認為我們一事無成的那幾個泰拉標準月裡,第一軍團開始在薩比斯四號星上進行佈置,我們成功的找到了那個開啟星門的裝置,同時,作為對冉丹【戰帥】的預防,我們在薩比斯四號星上設立了一些臨時的地下堡壘,用來儲存針對於那些冉丹【戰帥】的底牌。”
“那枚靈能核彈便是其中之一,它的威力比起其他的準備,其實算不上太強。”
“至於你,還有那位【alpha】,甚至是那些第二軍團的,你們其實都是一種對應性的手段,作為啟動這些底牌的開瓶器被我們帶到了這個星系,不過在參考了實際情況之後,我們選擇了那名【alpha】。”
“而在這些準備工作在進行的時候,明面上的一切都在正常進行,我們抽調了一個純粹的炮灰團來駐守這裡,甚至連那些負責調配物資的後勤部都認為這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派遣。”
“一切都是為了針對那些被冉丹精神控制後隱藏在帝國內部的間諜,一切都是為了讓冉丹的艦隊鑽入這場羅網之中。”
“為了這一點,我們付出的代價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大。”
“你還記得阿茲爾麼?哦,你應該已經把他給忘了。”
“阿茲爾,還有其他人,他們的死訊在那些無知者中是如此的平淡無奇,比如說在扎哈瑞爾那個小崽子的嘴裡,他們就是死於一場遭遇戰,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小崽子和他的卡利班連隊現在被扔在薩比斯四號星上清掃戰場。”
“真正的重擔還是要靠泰拉人,不是麼。”
“話說回來,無論是阿茲爾,還是那些死在了與這支冉丹艦隊的遭遇中的所有人,他們其實都是故意的,甚至是那個失去聯絡的第244巡航艦隊,他們的實際指揮者也是我們的人。”
”他們的死亡是短暫的,破碎的,卻又是價值連城的,當冉丹人以為他們兵不血刃的吞噬了所有的目擊者時,其實阿茲爾他們在發現這些異形的第一刻,就在一刻不停的傳回情報與觀察。”
“當他們血灑星河的時候,他們的鮮血滴在了地圖上,便讓冉丹的軌跡無處遁形,讓我們能夠確認這是一頭值得繼續投入與等待的巨大獵物,讓我們能夠精準的控制人員數量,既能拖住冉丹的第一波攻勢,又不至於讓它們心生懷疑。”
“這就是犧牲。”
“記住,你個小崽子,每一個犧牲都不是毫無意義的,犧牲本身就是最大的意義。”
“而這一切,它們都不知道。”
“它們以為我們毫無準備,以為我們孱弱無比,以為我們已經是它們那褻瀆的征服歷程中新的勳章。”
“它們什麼都不知道。”
“而在這種無知與狂妄之中,它們徑直走進了【雄獅】的陷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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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不得不很遺憾的通知你們,由於我們眼前這個大傢伙的火力網之密集,所以任何使用空投倉、跳幫魚雷與風暴鳥的登陸行動都是最純粹的找死行為。”
“因此,我們將直接撞上去。”
“重複一遍,【理性之淚號】即將進行一次硬著陸,請準備好迎接撞擊,還有幾百萬的異形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