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一件事,摩根:為什麼你在對待其他兄弟的時候,所採取的態度會截然不同?你對於包括荷魯斯在內的某些兄弟,一向表現的毫不關心,冷漠至極,你究竟在刻意逃避著些什麼?”
【刻意?】
摩根壓住聲音中的顫抖。
【什麼意思?】
【難道我就不能有不喜歡的兄弟和實在無法交好的兄弟?】
“當然可以:放在任何人身上這都很正常,但你不一樣。”
大天使的面色嚴肅。
“想想在十幾天前,選擇跟莊森站在一起的那些人吧,連荷魯斯都不能團結他們,但莊森卻能,或者說你能:任誰都知道如今的莊森是受你操控的,所以只要你想,哪怕是莫塔裡安,你肯定都能和他處好關係,而且說真的,你真會討厭某個兄弟麼?哪怕是莫塔裡安?”
摩根沒有回答,可她短暫的猶豫被聖吉列斯捕捉到了。
遲疑過後,才是笑容。
【所以,這又能說明什麼,聖吉列斯兄弟?】
“如果把這件事情放在其他人身上的話,什麼都說明不了。”
大天使的身體慢慢前傾,依舊在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酒杯,若有若無的微笑掛在臉上,但縱使蜘蛛女皇也不得不承認,只要聖吉列斯的態度稍微嚴肅上那麼一點,他身上的氣勢就可怕的嚇人。
“但你就不一樣了。摩根。”
天使的嘴角捋直了。
“我們都知道,大部分的血親兄弟都是一群傲慢的小學生,只會透過固有印象和親近之人的謠言來隨意判斷另外一位血親:你身上那些可笑的謠言也因此而坐實,直到今天都很有誤導性。”
【我並不在乎這個。】
“我也不在乎。”
大天使湊近了一些。
“我在乎的是真相。”
聖吉列斯平靜的飲了一口,金盃中搖曳著酒液,就彷彿那個剛剛嚇到摩根的人並不是他。
“相信我,只要稍微在乎一下我們的基因之父在過去幾十年裡所解決掉的每一個大事件,尤其是關於我們的兄弟的:無論是那些執迷不悟者,還是反目成仇者,只要他想抹平原體之間的波濤,那麼你的名字就一定在他的計劃書上,這都是有跡可循的。”
“他可以不帶荷魯斯,不帶黎曼魯斯,不帶莊森,更有甚者就連他自己都不會親自出馬,但摩根的名字永遠不會缺席:迷失之人、安格隆、科拉克斯、完美之城、佩圖拉博與多恩、馬格努斯與魯斯,甚至是如今的莊森和戰帥。”
“哦……”
他輕聲地感慨著。
“什麼樣的蠢貨會忽略掉一個貫穿了這麼多大事件的名字。”
“能做到這一點的,也許不是帝皇最親近的人,但你肯定是他最信任的人,他至少信任你的能力,而與之相對的,既然涉足其中,那你也肯定比我們這些局外人,要知道更多的秘密與資訊。”
“所以,答案很明顯了。”
在將已經喝乾了的金盃放置在了欄杆上後,更下方,伴隨著一曲新的軍樂奏響,白色傷疤的隊伍開始了他們的進軍,原本熙熙攘攘的露臺霎時安靜了下來,雖然帝皇並沒有和他們同處一室,但他的露臺就在他們的正上方,沒人想在這個時候太過於喧鬧。
縱使交談,也要低聲。
聖吉列斯自然明顯這個道理。
他順勢與摩根站在一處,在露臺的最右側,陰沉的安格隆與悶悶不樂的莫塔裡安很好的將他們與其他兄弟隔絕開來:荷魯斯正與福格瑞姆在露臺的另一端,沉浸於他們自己的交談,而摩根的親友團似乎對於蜘蛛女皇缺席的情況,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大天使瞥了他們一眼:基裡曼和莊森全神貫注的投身於這場華而不實的儀式中,科拉克斯看起來對於他們這邊的情況有些擔憂,倒是康拉德很快就把他勸了回去,午夜幽魂隔空與大天使對視著,一個蒼白的笑容令聖吉列斯搖頭。
說真的,他其實挺羨慕摩根這邊的氛圍的。
但他的詰問沒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