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記憶,沒有情緒,除了這顆還能但懶得思考的腦子,他簡直完全不像擁有智慧的生物。
“接下來,水系能量!”按下按鈕,資料分析人員眼中出現一抹瘋狂:“這樣的實驗體簡直完美!能承受這麼多不同的能量侵入!”
“你可悠著點兒。”實驗人員不滿的盯著著資料分析人員:“而且注入能量這種事兒,應該是我來的吧?!”
資料分析人員一聲不吭,只是直勾勾的盯著資料面板。
疼到麻木,疼到他感覺自己不存在。
這是伊源的第一感受。
電系能量和火系能量原本還可以勉強在自己體內和諧共處,但是自打水系能量也湧入之後,他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徹底沒了半條命。
甚至連一分鐘的間隔都沒有,其他屬性的能量也依次大量注入到伊源的身體之中,甚至好像還有些別的東西。
“停下!停下!劑量太大了!會致死的!”突然,實驗人員雙眼通紅的看著資料分析人員:“你不該擅自動用我的許可權!”
“那又怎樣,這隻實驗體無論是體質還是潛力都太完美了,就這麼點兒量,最多瀕死,致死完全不至於。”資料分析人員推了推眼鏡,看向實驗人員的目光中只有鄙視。
伊源被禁錮在鐵床上,默默地聽著兩個人類的爭吵,感受著流入身體的其他一些藥劑和能量。
這東西有點兒暖暖的……嗯,和那些冰涼刺骨的所謂藥劑完全不同。
雖然暖過之後就是撕心裂肺刻骨銘心的痛。
他的直覺告訴他,如果繼續這麼整下去,別說半條命,他估計自己整個就直接涼涼了。
至於那個人說的最多瀕死……他應該對幼生精靈的身體承受力沒什麼瞭解吧?
話說自己這會兒是不是應該表現的很難受很傷心很悲哀很崩潰很想復仇這樣子才比較正常?
近乎等死一樣的待在鐵床上,伊源突然看到正前方的牆壁扭曲了一下。
是錯覺嗎?
怎麼感覺這麼暈呢……
他試圖抬起前爪觸控牆壁,卻根本沒有力氣把它抬起來,更別說掙脫這種特製鐵環。
費力的瞪大眼睛,他迫切的想要看清面前的環境,卻根本壓制不住大腦中不斷傳來的眩暈感,以及那突如其來的強烈睏意。
所以這次是真的要涼了嗎……
等等,我為什麼要說這次?
好像還有很多遺憾沒完成一樣,雖然蠻捨不得自己就這麼涼涼,但他也確實沒什麼辦法……沒辦法續命,也沒辦法恢復記憶。
“你滿……了吧!”這似乎是那個老待在自己面前給自己注入能量的人類用盡全力扯著嗓子吼出來的,但是為什麼聲音那麼小呢?
好煩……現在的人都這麼不尊重別人了嗎?都不讓人睡個好覺。
本能的咕噥起連他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這隻小伊布像是心裡徹底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整個身子都癱軟下來,在鋪著白色被子的鐵床上耷拉著耳朵尾巴和四肢,像是進入了深度睡眠。
隨著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再次陷入一片虛無的意識,伊源輕輕的合上睏倦到再也睜不開的眼皮,他在心裡默默對自己道了一聲“晚安”,以此作為對這個世界最後的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