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新軍將領那邊的載歌載舞歡快一片，闖軍大營裡卻一片死寂。

與會的闖軍將領，不僅人數比之前少了不少，而且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沉鬱的色澤。

這是闖軍撤退到目的地之後的第一次大規模軍議，所有將領都要到位，而現在，所有還活著的闖軍將領，確實都已經到位了。

也就是說，那些沒來的將領，事實上都已經在之前的新軍追擊之中，被俘虜或者殺掉了！

“說話！”

等待了半刻鐘的時間，李自成問話之後，卻一直都沒有任何將領開口說話，本來就一肚子火氣的李自成當場拍了桌子！

這一下，整個軍議之中的氣氛明顯變得稍微好了一點，但是，卻仍然沒有開口說話的將領存在。

畢竟，這一次的新軍大舉進攻，實在是太出乎他們的預料了。

不僅是新軍出現的時間出乎了他們的預料，而且新軍將士的數量、新軍將士們的作戰能力，全都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在這遠超他們想象的強大新軍面前，他們原本引以為傲的隊伍，根本沒有絲毫的作戰能力。

不要說是反擊，就算是想要逃跑，速度不夠快都根本跑不掉。

甚至當前已經逃到城池之內的將領們，也有很多不是本身撤離的速度更快，或者撤離得足夠果斷，而是一直有被抓捕被俘虜的其他隊伍在為他們拖延時間。

但凡是撤退的城池距離再遠一點，他們之中都絕對還會有人被抓住俘虜！

“皇上......這場仗，很難打啊。”

在李自成的示意之下，他麾下親近的將領猶豫了半天，終於開口，但是說出的話，卻沒有半點意義。

但是，至少有人說話，也算是打破了當前的僵局，一時之間，說話的將領變得更多：

“是啊，唉，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是，明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打了？！感覺他們跟特孃的一個雜兵都沒有似的！”

“老子的隊伍直接被咬下去了好大一塊，孃的，別說雜兵了，特孃的，他們只怕全是精兵！這樣的兵，沒有個幾百兩銀子一個，根本養不出來！”

“你說的還是步兵的價錢吧？那些精銳騎兵，就算是兩三千兩銀子，想練出一個來，都不是簡單的事情。但凡是狗曰的明狗能少點騎兵，都不至於這麼被動！”

“明狗可不就是狗曰的麼哈哈哈哈！”

......

到底都是從最底層朝不保夕的情況下一點點掙扎上來的，這些將領們雖然這次確實被新軍將士一下子打蒙了，但是卻不至於真的一戰就完全喪氣。

但是，對於新軍將士的強度，他們當真一個個都是怨念士卒，乃至於直接被打懵逼了。

這也就是在打仗，如果是在打牌或者耍遊戲，只怕他們一個個都得罵對方出千耍詐開外掛。

畢竟，明明之前那麼多年，朝廷都沒有什麼能戰的軍隊，哪怕是被當時還叫女真的滿清韃子打到京城城門，也一樣只能靠著那些戰鬥力一般的明軍去打仗而已。

這才多長時間，新軍將士的數量就一次次地暴漲，花活也越來越多。

最開始，在昌平的一批新軍哪裡有騎兵啊，那基本上都步卒！

而且戰鬥力當時也就和闖軍之中的精銳差不多，勉強比闖軍精銳強上那麼一點兒，可是現在，新軍都能追著闖軍的精銳，把闖軍精銳當成普通雜兵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