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單向的玻璃幕牆,林清心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穿著一套工作服,渾身髒兮兮的徐今挎著一個裝滿蔬菜的籃子,一瘸一拐的從種植艙裡出來,一旁還有幾個外表邋遢的老頭,有的提著鋤頭,有的拿著鏟子。
到了艙門口,一個蓬頭垢面的老頭忽然停了下來,從懷裡摸出一個東西,笑著在徐今面前晃了晃。徐今跟著笑了起來,隨即拉住了前面的兩人,四個人左右看了看,躲到了艙門背後。
不一會,艙門後便冒出了一陣煙霧。
“底倉各個班組要輪流派人去種植艙和鮮花艙幫忙,這是個輕鬆活,還能在二層吃兩頓飯,一般都是老弱病殘才有這個機會。看來高飛和輪機房裡的人關係處的不錯,剛來就被派過來了。”
阿尼在林清心身後悠悠的說道,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
就在回去的路上,林清心一時興起,說這會就去米提那裡看看。於是阿尼便在甲板下了電梯,陪著她從另一部電梯下到了庶務部。可是剛出電梯,林清心便發現了玻璃幕牆後的種植艙前,那個熟悉的身影。
聽阿尼這麼說,林清心面無表情的轉過頭,道:“回去吧,我下午自己來找米提。”
電梯到了甲板,一開啟門,便看到一個穿著花襯衫,戴著一頂破破爛爛的舊紗帽的老頭,正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口。
看到林清心,老頭愣了愣,隨即看到了後面的阿尼,連忙整了整衣服,臉上堆滿了獻媚的笑容。
“阿諾德閣下,我來給你彙報底倉的情況。”
老頭取下紗帽,微微鞠了個躬,說道。
阿尼看了看他,笑道:“哦,原來是老皮特啊!”
他頓了頓,轉過頭看了看林清心,解釋道:“我不但帶動物研究實驗室,還在理事會掛職,管著底倉,要不也不能這麼容易就把高哥安排到那裡。”
林清心看了看皮特,微微點了點頭,道:“你們聊,我到甲板上走走。”
說完便向船舷邊走去。
阿尼回過頭,臉色沉了下來,對皮特道:“有什麼事非要現在說?”
皮特怔了怔,隨即看了看已經走到船舷邊,像是隨意的看著風景的林清心,道:“阿諾德閣下,你叫東哥傳話,叫好好照看那個徐今。我按照您的命令,把他安排進輪機房了,可是那幾個傢伙好像和他處的挺好。”
阿尼沉默了幾秒鐘,道:“他們相處的來,這樣不好嗎?”
皮特愣了愣,隨即又道:“可是那傢伙太孱弱了,還有病,根本幹不了什麼活。而且他每天晚上都要暈過去一次,昨天甚至快到中午才醒。我怕時間長了,那幾個傢伙不願意。你知道的,他們都不是什麼善茬,我怕高飛有什麼危險。”
聽了皮特的話,阿尼卻笑了起來,道:“很好。我每天叫人送的藥,要叫他堅持吃,只要再吃幾天,他的病應該就會好起來。告訴他,他被寒氣侵擾的有點厲害,又中了薩米人的劇毒,所以我在藥里加了鎮靜劑,嗜睡是正常的。”
說完便向著船舷邊走去。
滿臉堆笑的皮特趕緊低下頭,笑著道:“好滴好滴,我會告訴他的。”
須臾之間,他又抬起頭,看著阿尼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轉過身,皮特戴上帽子,嘴角又泛起了微笑,和迎面而來的兩個保衛打著招呼,向著電梯走去。
上了電梯,皮特徑直按下了最底下的按鍵。
電梯門一開,皮特便直奔輪機房,連周圍給他打招呼的那些大漢都視而不見。
一進門,皮特反身就將門鎖死,對正坐著喝茶的眾人道:“高飛呢?”
陳長志轉過頭,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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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拿和馮眥,道:“不是你叫他去二層幫忙的嗎?”
皮特對陳長志道:“陳研究員,剛才我去找了阿諾德了,他說高飛是被寒氣侵擾,再加上中了薩米人的劇毒,所以才在藥里加了鎮靜劑,還說只要堅持吃藥,再吃幾天就好了。”
馮眥冷笑道:“鎮靜劑?扯淡。那肯定是一種神經毒素,不然不可能直接暈倒,還是每晚九點鐘準時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