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詔獄中又傳出藍玉死咬詹徽之事,詹徽這才走動起來,做了不少荒唐事。
詹徽本情有可原,都換來如此處置,那虞王殿下?
劉三吾還是要爭取一下:“陛下,詹徽之事真的無可挽回?”
朱元璋有些煩了:“不管是誰,都不能走偏門。劉三吾,你今天話太多了,咱讓你統領梨園衛,不是做這些事的。”
“說吧,林府那邊如何?”
劉三吾聽到朱元璋說的話,心中一涼,只能硬著頭皮把馬周賣身後的事情說出來。
劉三吾說的時候,一直在注意朱元璋的表情,當朱元璋聽到林閒出手,反而誣陷馬周和方孝孺時,明顯皺了皺眉。
但聽見林閒沒有真把方孝孺沉河,以及對馬周說的那些話時,朱元璋臉上又有欣慰。
劉三吾越往後說,語速越慢,儘可能的拖延時間:“虞王殿下買了八哥後,又去買了南紅手鐲。”
“後來,虞王殿下提著禮物與馬週會和,買的鳥送給昨日打他的高管家,手鐲則送了林三春。”
“因,因為送,送禮之事,虞王殿下在林府處境有所改觀。”
說到後面的時候,劉三吾磕磕巴巴,他看見朱元璋臉上慢慢沒了表情。
劉三吾趕緊下跪:“陛下,虞王殿下情有可原,畢竟在民間流落許久,一些品性……。”
“哈哈哈哈!”
朱元璋突然的大笑嚇劉三吾一跳,劉三吾此刻神經緊繃,直接嚇得癱坐在地:“陛下息怒!”
朱元璋捧腹大笑,下巴的鬍鬚都笑的飛起來:“哈哈哈,不愧是在咱的好大孫。咱是越來越喜歡這小子了。”
劉三吾:“啊?好大孫!”
朱元璋本來的壞心情一掃全無:“劉三吾,人活著不就是為人情世故,大孫能有這番手段,真是聰明。”
“啊?聰明!”劉三吾聊起詹徽的事:“陛下不是說外門邪氣?”
朱元璋眼神幽幽:“什麼歪門邪氣,送禮能是隨便送的?送禮也是有講究的,可不是誰都能送的。”
“再說了,人不能太死板,平時走動一下也沒什麼!我就覺得大孫很靈性,你看宮內的這些皇子皇孫,都被養成傻子了。”
“哪個也沒咱大孫靈性。”
劉三吾嘴巴合不上了,五官每個微表情都在傳達一個意思,您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
朱元璋笑得合不攏嘴,拍拍劉三吾的肩膀:“行了,繼續觀察林府,就按白天的計劃走,找人偷了他。”
“這件差事好好辦,咱有個好大孫啊!哈哈!”
劉三吾人傻了,林閒此事做的頗為不地道,甚至看起來毫無血性。
陛下怎會如此?
罷了罷了,朱元璋現在臉都笑抽抽了,滿腦子都是好大孫,自己說什麼,對方都聽不下去。
“知道了,陛下。臣這就安排人過去。”
朱元璋走在前面:“走,咱送送你。”
劉三吾的心情尤為複雜,朱元璋不僅沒動氣,還要親自送他。
這是君臣大禮啊,上次送劉三吾,要追究到劉三吾遠方侄子被砍頭的時候。
朱元璋把劉三吾送出奉天殿,目送劉三吾的背影消失,這才喃喃自語的走回去:“真是咱的好大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