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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百鬼夜行 第七十三章 吾愛吾師更愛真理

一道才氣衝出,蘇西臨文宮大亮,這種光芒就連春秋之書也遮蓋不住,在陰陽塔外,儒聖公驚道:“捨生取義,蘇西臨要幹什麼,若毀了儒聖至寶你該當何罪,程仁明,你的好徒弟乾的事情。”

為何要恐,為何要懼,這儒聖之書何其了得,世間至寶,哪怕是三山的鎮山之物,哪怕是西方的蓮花之華……這世間的道統裡,這本書可壓他們一頭,只可惜此物自儒聖踏入長河之後,再無人可以使用這份舉世偉力。

可能只有一人,那就是神秘莫測的院長,當初之時,儒聖壓著天下道統,趕赴院長所在,山海羅盤裡,春秋二捲開展,子曰後落敗,留在這星海里苦讀十年有餘,這一戰被譽為千年最強也最平靜的一戰,沒有花裡胡哨,確暗含大道。

而儒聖公清楚這蘇西臨的瘋狂,雖然憑藉春秋二書,他可以在這世間耀武揚威,瞧不起這天上地下的修行者,人若如此偏執的憑藉,就越發擔心寶物受損。

夫子沉默了,他清楚這是必死,清楚儒聖至寶可不會被這麼毀掉,他那顆心心軟了,他想起哪位年輕的聖院書生,想起那一日,他打破五牌位中的師,與聖院的道背離,他走了一條自己的路,夫子長嘆一聲,邁步走入春秋幻境裡。

“蘇西臨,你腦殘了啊!我沒允許你做我師父,咱不要這麼無恥好不好。”秦言臉上滿是著急,自己願意看蘇西臨去死嗎?很不願意,好不容易碰上這麼一個有趣的書生,這時他看著走進來的夫子:“我請夫子救他。”

“汝給我一個理由,為何要救一個逆徒。”夫子長嘆一聲,緩緩說道,手有些剋制不住的顫抖,這位大夏聖院的夫子,的確是一個複雜的人。

就因為道不同嗎?好一個可笑的道,秦言看向夫子:“就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聖院比天院真的是差太多了,你們在追求的已經不是道,已經不是儒聖的道。”

儒聖公的虛影漂浮在幻境裡,嘲諷的說道:“程仁明,又是一個好徒孫,敢質疑我儒道。”

沉默的夫子看向秦言:“那你所說的道是什麼。”

“讀書人的道不應該是真理嗎?天院雖然也爭,雖然被你們評價不尊師重道,可人家才是真正的學堂。”

“荒謬!真理聖人早已說盡了,儒聖的話才是真理,你們聖院本就叛經離道,認為其他人的話也是真理,所以就出了蘇西臨,所以就出現這樣一個信口雌黃的小子。”儒聖公的眼裡閃爍著嘲諷:“程仁明你可知罪。”

“丘伯君,你找死。”那一直避開不言的蘇西臨,手中一道浩然正氣衝出,打散儒聖公虛影,現在這裡是剩下關係無比複雜的三人。

夫子迷茫的看向蘇西臨:“你可願回頭。”

蘇西臨搖了搖頭:“夫子若想也捨生取義,那就大可不必,我蘇西臨永不回頭。”

聲音蒼老,但無比堅定,想起那砸爛師尊牌位的那一刻,夫子搖了搖頭,退到了一旁。

迂腐,無語,兩個酸臭的書生,秦言冷哼道:“蘇西臨,第十日的論戰開始,我要罵你什麼來著,我就要罵你,我還踢你呢?”秦言一腳踹開蘇西臨,獨自承受著春秋的光芒。

“臭小子,你書還是讀少了,我不願與你論戰。”蘇西臨氣壞了,嘴裡也開始罵罵咧咧:“你就兩天可以活了,好好活著不行嗎?你找死,你找什麼死,罵了我十天十夜,還不夠嗎?”

秦言笑道,終於把這人氣成這樣子了,這是一場勝利,在春秋光芒下秦言的身體逐漸老化,就在這時兩雙手按住秦言的肩膀,一雙夫子,一雙蘇西臨,這對師徒四目相對,無聲一嘆,他們一起用力,將秦言丟了出去,摔倒地上的秦言傻眼的看著這相愛相殺的師徒。

我的天,我要哭了,太感人了。

夫子無奈一嘆:“我還是不願意看你死在我面前,白髮人送不了黑髮人。”

“為何?”蘇西臨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夫子指了指秦言:“他說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駁不倒這句話,你想救他。”

秦言笑的樂呵呵,一臉被長輩表揚的不好意思,是我說的,表揚我吧!

“笑什麼笑,逆徒,連我志向都不知道。”蘇西臨瞪著秦言,這厚顏無恥的一句話讓秦言怒了,又跑在春秋之書的光芒下,罵道:“老不休,強迫我給你當徒弟,你還是給我送終得了,夫子你說對不對。”

夫子沉默的看著春秋之光,只聽秦言說道:“夫子我死後,就幫我出一本《秦文宗有話說》,讓我留名青史行不行。”

一道力量將儒道半聖與儒道大儒推了出去,這道力量是什麼,是秦言文宮裡的那位老者,他此時抓住一枚來自文曲星的碎片,這道力量用出之後,他化成一尊雕像,而秦言手中的那把刻刀發生蛻變。

“《秦文宗有話說》這書名取的粗俗了。”夫子說完,蘇西臨點頭道:“怪我,沒好好教他讀書,周通師弟的水平不行。”

“你這麼說還是不夠謙虛,你當時向我推薦他時,我並不在意,可是後來發現,他的確是有才之人。”夫子沉聲說道,看向春秋的光華:“春秋本為歷史長河的書卷,即時他身上的那位存在,也抵不過時間。”

蘇西臨無奈的搖搖頭:“本就沒幾天還可以活了,為了我,我慚愧。”

夫子忽然一頓,他看到蘇西臨朝他行禮,這是師徒之禮:“求老師為西臨加持。”

若重新走過一生,我會發現原來曾經的我如此愚蠢,原來我困在牢籠裡,原來那隻雀兒還是飛不到天空,秦言很想做一首詩,可腦子壞了的他,卻想不起有什麼自由的詩詞,他只能一個人面對春秋,在無盡的歷史長河裡,死神也這麼渺小,他看著旁邊的冥:“喂!答應你的胭脂做不到了,本來也沒打算給你買,我窮的只剩下褲衩子了。”

冥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那你攢那麼多的錢幹嘛。”

“給一個人贖身啊!”秦言無奈的說道:“畢竟我答應他的事情,你還沒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