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山中,走的樂樂呵呵,樂呵的是此地的風景不與其他同,走的是我的道路,秦言一直認為人,尤其是一個還算有思想的人,應該有一片屬於自己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裡,可以神遊萬仞,也可心鶩八極,總之就是一片自由,心猿何須停,意馬走了千里。
此山為少衝山,在五峰內以玲瓏之相,卻也是最可欣賞這天柱的風情,只不過為何秦言還是膽戰心驚,也不知道是從院長這個老不休,還是軒轅荒這位要做全天下武道師父的人口中,得知這五峰裡有無數高人,也不算什麼雲淡風輕之人,甚至毫無高手的相貌,全部是好鬥之人,全部多是告訴年輕人什麼叫江湖。
秦言怕了,書生可以無賴,但秀才最怕遇上不講理的那群人,拳頭下書生可以心平氣和的曰什麼子曾經曰,於是被院長命令要在這六和城外悟到什麼的秦言慫了,好像走一步就要看看周圍,別竄出個綠嶺好漢,舉著兩個大斧子,呵斥一聲,哥哥,我的哥哥,鐵牛想你了。
或是於是一個一身紋身的花和尚,把我這百八十斤當成那個垂楊柳,這江湖是高手遇不到,放眼多是強盜,可為何我還想去這江湖一遭,只因我年少的夢裡,還有一把劍,還有一匹馬,還有一杯酒,索性熱血還未燃盡,好在,飛雪連天射白鹿還算記著劇情,越是記得劇情,秦言就越想學會那降龍的十八掌,去那襄陽城外,不對,是雲漢城外,告訴那些外敵,什麼叫大俠。
可我只有降龍鞭,以後一定要想出十七八招功夫,打的你一魂上天,二魂出鞘,三魂裡,請記住大俠叫秦言。
何為大俠,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可能我秦言沒那麼偉大,未來有人記載秦文宗的生平,也不會成為熱血的爽文,可做人嘛,有些時候還是要學會自嗨,何為自嗨,嗨了就行。
這一路走來,好漢沒遇見,和尚也沒遇見,也沒發揮穿越者的運氣,遇到什麼武功秘籍,莫不是要我秦玉貓從崖上跳下來,可這少衝山雖然小的有些可愛,可我要這麼做了,頭顱一定碎,熱血為了狗。
這一次,行在瀑布前,倒是看見一白衣的舞劍人,什麼叫翩若驚鴻,什麼叫婉若游龍,總之這位好漢沒有出劍,秦言就看的見那一劍,在瀑布前,排起千堆雪,千堆雪前,有一頑石,頑石上坐著位很是瀟灑的劍客,只不過秦言只好奇這人是難是女,關鍵這個背影離得遠,離得又很近,或許高手就是這般樣貌,可這人為何不出劍,這一劍又去向何方。
我有一劍,斬天,斬地,斬空氣,可為何如此落寞,秦言在等,甚至不惜珍貴的一個時辰,甚至忘記了自己還要會這雲漢城,他就注視著這位劍客,不是他沒有見過劍客,帝都雲漢是什麼地方,什麼牛鬼蛇神沒有,也不是年少時見到劍客在市集比劍,這江湖的遊俠一言不合就要比個高下,當時宿醉的秦言瞬間清醒,看著少年中年老年的劍客就那麼大,然後捕快就那麼的追。
大夏雲漢城內,禁止刀兵,看著少年,中年,老年落荒而逃,遺憾的是,帝都王城腳下,就沒有江湖,也沒有武俠,有齊大監察管著的帝都,只讓你們學會,四個字,就四個字。
老老實實!
老實做人!
好不容易遇上這樣的用劍之人,秦言笑了,他就等那一劍,不自覺的忘川之瞳開啟,天地在這眼裡靜的詭異,靜的可怕,可終於可以看清什麼,看清的是劍氣斬碎水滴,看清的是碎裂的水滴落入深潭,濺起千萬漣漪。
這漣漪打碎這片鏡面,原來這人雖未出劍,可早就劍氣縱橫,可若有一劍,那是什麼樣的劍,恐怕就是劍仙了吧!
這人出劍了,白衣美人,寒霜青鋒,銳利的一劍,平淡的一劍,就那麼一劍,這瀑布倒流了,這天地無色了,若海潮一線,若翻騰四海,這一劍霸道,這一劍卓絕,這一劍又配合這張臉,好那麼的婉約。
美人臉上是平淡,美人臉上是認真,美人臉上那一雙清秀的眼睛,美人臉上就是仙呀,劍若鏡子倒映著這張好看的臉,這倒流的瀑布再次砸入深潭裡,就聽到一聲驚呼:“好劍,教我!”
哪有人混江湖那麼大膽,可就有人那麼大膽,美人臉回頭望去,是一位眼裡燃燒黑火的少年郎,那雙眸子裡沒有美人,倒是有沒人手上的那把劍,這六合城的規矩,是人與人之間爭那一給機會,這機會是什麼,你會讓嗎?
美人臉沉默,就看到少年人丟出葫蘆:“我有美酒,軒轅荒喝了半口,這半口給你。”
接過那黑葫蘆,酒香滿了少衝,這美人臉搖了搖葫蘆,重新丟回:“酒少了。”
原來你也是一個豪傑,只不過不清楚是女中豪傑,還是男中豪傑,總之就是一個豪傑,秦言眼裡寫滿了失望,可我就只有這半口酒,正欲離去,卻忽然回首,那三尺青鋒躍出,秦言接過,只聽那一人在笑:“下次在請我喝!”
秦言笑了,笑這世上原來還有江湖,笑著少衝的美人臉著實意氣,就算死,也要託我雲漢城的兄弟姐妹,為這美人臉擺酒。
“我這一劍,沒有名字,隨便一劍,看這少室山的瀑布,總覺得倒流的瀑布也算好看,看你書生打扮,可有名字。”美人臉坐在頑石上,看著少年郎坐在深潭邊,抱著那把劍,眼中滿是驚喜。
又一個找我要文字的人,書生雖然沒啥用,可好歹不是有一碗飯吃不是嗎?這一劍若是瀑布之劍,眼中倒映著從天河掛下來的瀑布,秦言看著沒人臉,還真的有一個名字,只因寫詩的人我們他會劍,只因背詩的人想學這一劍。
“廬山!”
這世上可無這座山,去了不少仙山的美人臉露出一絲迷茫,可就在這時少年郎吟誦一獸詩文,趁著這東海日照大地,山上滿是紫煙,長虹貫日間,美人臉望著想學劍的少年郎,後者吟誦:“日照香爐生紫煙,遙望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好一句飛流直下三千持,疑是銀河落九天,我在這師父城少室山坐了一年,悟出些什麼,可就不知道悟出這些叫什麼,這一詩文果然了得,說出這心中意,好一句廬山,寫詩的人才是這劍仙,一定是這世間頭一等的飄逸,一定是這世上頭一等的劍仙,可美人臉很快的就苦笑不得,甚至一度懷疑這寫詩的人可能說著一手不知從哪裡聽來的詩詞。
他不會劍啊!這用劍的手法,倒像是用鐧,看著少年揮劍掉入深潭,美人臉笑了,這劍可不是這麼用的,他的目光移向少年腰間掛著的九節骨鐧,以她的眼光來看,這一定是頭等的兵器,一般神兵總有自己的用法,可這少年雖有招式,可沒有這意念啊!
“你這鐧用的真的是…”
“是什麼?”
“就跟這水珠落下一樣。”
是什麼,說的很含蓄,水珠落下不就是稀巴爛嗎?秦言有些想哭了,我用劍被說成了用鐧,可我老秦家就會這種兵器,一瞬間可憐巴巴的靠在頑石上,有些發愣,美人臉懂這樣的情緒,就算是她這樣的天賦總有困惑的時候,她望了一眼少衝山,也不想在評價少年的夢想,說道:“把鐧給我,我教你。”
這聲音,輕輕柔柔的,這美人臉雖然看起來清冷,可這聲音著實有些溫柔,聽的人很是享受,於是乎秦言把美人臉的劍收好,把家傳的寶鐧,這一鐧一個姓姬的神兵利器,隨手送人,某一谷,有人捏著筷子喊敗家子,某一城,有人笑著罵了一聲,好一把降龍鐧,好一把銀河劍,活脫脫的兩個敗家子。
“好的,好姐姐!”
美人臉像是不在意這人的嚼口舌,讓這一人有些竊喜,原來這一身袍子下是一具玲瓏,原來這張美到極致的臉還真的是個姑娘,秦言覺得真好,像是完成一個夢想,劍仙小姐姐有了,那教人煉藥的老頭子還不給我安排。
但我雖然知道你是女子,可並不輕視,只因你叫我一劍,美人臉舉起降龍鐧,一揮而出,這天地傳來一聲龍吟,乖乖隆地洞這是什麼聲音,我家傳的寶貝果然了得,美人臉也是一愣,摸了摸散發白光的神兵利器,她覺得這不一般,他覺得自己那把叫銀河的劍挨不了這劍的一擊,但又如何呢?只是用了那麼多劍,銀河跟了自己那麼久,也算有了些感情,她望著怔怔的少年。
“劍仙姐姐,好活呀!這咋使啊!”秦言驚訝道,這一劍無論看多少次,多是令人驚訝無比,我咋用不了這一劍。
美人臉一笑,這人好奇怪,滿臉的少年意氣,對了,他好像也不過就是一個少年,她微笑道:“這一劍,廬山,名字取的好,用法也簡單,每日對瀑布揮一劍,我揮劍十二次,這瀑布終於倒流。”
揮劍十二次,用了十二天,秦言嘴角浮現一絲苦澀,看著手中那把好劍,這劍身上有這星辰萬里,可自己沒十二天,弱弱的問一句:“有沒有,一個時辰就會的劍。”
“有啊!自殺?”美人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的意味,以為是一個有趣的少年,沒想到也是一個急功近利之人,也不怪沒人臉這麼想,世間兒女皆佩劍,這用劍雖然簡單的確也是最難,為何這天底下只有劍仙一名呢?十年磨一劍,這劍若無日月加持,你就算真有天資,也不過泯然眾人而已,換言之,每一個劍仙,多是天資加勤奮,這條路是天才的路,難走,你以為你努力了,可人家比你強還比你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