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扮演咳血人設的榮李察覺到了什麼，一秒切換成副人格，但還是慢了一步，在眾人驚訝的視線中，楊茉自爆了。

怪物群瞬間躁動起來，又在榮李冒出雷光的那一刻安靜下來。

榮李及時抱住緩緩落下的楊茉，看她的眼神，和看其他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這讓楊茉心底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公平，如果不是隕石降落，我也變成了怪物，擁有掌控其他怪物的能力，只怕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得到公道！”

榮李沒說話，靜靜的聽楊茉說，此刻的她最需要的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楊茉咳了兩聲，嘴角微翹，“你知道嗎，我曾想過讓整個世界都為我陪葬，讓所有人皆如我這般不幸。”

“這麼想的我很壞，是不是？”

榮李搖搖頭，見楊茉眼帶詢問，需要一個答案，便放低聲音，道：“不壞，我理解你。”

說著，榮李抱緊了楊茉，楊茉挑眉，有些不敢相信，“你理解我，真的還是假的？”

榮李深吸一口氣，單手抱著楊茉，另一隻手溫柔的撫摸她的頭，道：“抱歉，你受苦了，你不該被那般對待，這一切不是你的錯。”

“請放心，那些同犯不會有好下場，便是再亂的局面，我也會讓法律秩序重建，不縱容任何惡行。”

楊茉笑了，“謝謝你。”

怪物的弱點在頭部，楊茉這會若掙扎一下，還可以活，但她不想活了，看著榮李，請求道：“給我一個痛快吧！”

榮李一愣，似是不忍下手，楊茉笑容愈發燦爛，她現在的形象是很醜，但她的心靈依然純淨。

榮李便覺得她很美，該努力的活下去，而不是放棄自己，但楊茉湊到他耳邊，小聲的道：“若我活著，遲早會與整個人類為敵。”

“我是這些怪物的一員，只要我活著一天，人類便一天不能放心，今日的審判，也會成為我以勢壓人的證據。”

“只有我死了，這一切才能終結，我才能用這個悲劇結局將甘民這些畜生永遠的釘在恥辱柱上。”

“所以，求你成全我！”

看著楊茉眼裡的渴望，清楚且理解她這麼做的榮李閉上眼睛，手摸向了她的後腦勺。

在榮李即將動手的那一刻，楊茉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把她和師易寧的女兒的下落告訴了他。

她和師易寧確實有個孩子，變為怪物後，那個孩子頑強的在她身體裡活了下來，她猶豫掙扎許久，到底生下了孩子。

為防自己傷害孩子，楊茉選擇將孩子扔到一個安全基地，確認孩子被孤兒院收養了後，方才離開。

“我想我還是恨那個孩子的，可她什麼也不知道，不該承擔這一切，請你給她找個好人家，別讓她知道她的身世。”

榮李點點頭，給了楊茉一個痛快。

帶著解脫的笑容，楊茉離開了人世，備受折磨的那段日子裡，她不是沒想過毀滅一切，拖著所有人一起死。

但每當她快被黑暗吞沒的時候，總會想起老師對她說過的話，無論何時，堅守底線，不要讓自己成為自己厭憎的那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