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至此,長公主先是一愣,顯然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套說辭,沒來由臉紅了一陣。
只是很快又秀眉微蹙,沉聲開口,“看到了本宮?你在說什麼胡話?莫非以為本宮這麼好哄騙不成?”
說完她轉過身去,懶得再搭理這口花花的小銅牌。
“在下願以劍道氣魄立誓,若有半句謊話,甘願天打雷劈!”
李三思見長公主不信 ,當場就來了個狠的。
誓言一出,等若天地為證 ,受到了人間大道規則的監管,一旦違背,很容易出事。
所以修行之人一般很少立誓,更別說是以自身劍道氣魄作為立誓的前提。
長公主見他誓言立得如此堅決,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一副坦然無畏的樣子,疑惑之餘,不由相信了他幾分。
只是心裡的諸多負面情緒短時間內無法回落,只好繼續保持著高冷的姿態。
等待著李三思接下來的解釋,她才好趁勢放低身份,再裝作不情不願的原諒他。
她卻不知道,既然李三思敢立誓,自然是毫無所懼。
畢竟有魔道祖師的魔力以及神念加持,尋常天罰可奈何不了他。
而能讓魔道祖師都無法解決,甚至是難以承受的誓言反噬,只能是以自由為約束,以魔道意志的崩塌為惡果而立下的誓言。
對此李三思早已瞭然於胸。
所以他專挑了天打雷劈這種看上去很唬人,實則對自己造不成任何傷害的懲罰來做反噬惡果。
大不了往後找個沒人的郊區引雷入體,主動扛下這份因果好了。
不痛不癢,反正最後都是那位整天吹牛的魔道祖師來幫自己扛。
金色牢籠中的羅睺將李三思的想法盡收心底,頓時頗為不恥……你小子還說看不起本尊,其實你和本尊一個吊樣!
李三思沒去搭理羅睺,他已入戲太深,無法自拔。
深情的雙眸落在長公主身上,火熱中帶著渴望。
片刻沉寂,他再次開口,“那一晚,當自己的眼前出現了兩位公主殿下時,我就知道,這一定不是真的,這都是夢……因為只有在夢裡,自己才會見到心心念唸的公主殿下您,而且,是沒有穿衣服的您……”
“我知道這很不合乎禮數,並且遠離了道德的束縛,但我沒有辦法,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本心,更無法控制自己的夢……或許從見到公主殿下的那一天開始,我便已渴望與您坦誠相見,只是現實不可得,唯有夢裡,才能讓我有過片刻的滿足。”
“這份壓抑的情感一直埋在心底,本不與人說,卻不想給了秦淮河的那兩位姑娘可趁之機……公主殿下,對於那一晚的事,我心有不安,但卻不愧。因為身雖在她們那裡,心,卻一直在您這。”
聲音不大,語氣亦很輕柔,他緩緩道來,像是在說著世界上最無恥的情話。
聞言至此,饒是長公主平日裡的作風再怎麼火熱大膽,此刻也已羞得滿臉通紅。
尤其是在聽到心愛的小情郎口口聲聲說夢裡都是自己,而且還沒穿衣服時,她在害羞之餘,更是多出了一種異樣的甜蜜感。
此刻不管那些話是真是假,她都已經不打算再計較些什麼。
但她表面上還是一副稍有不屑的高冷模樣,輕啐了聲,隨後又罵了句真不要臉,便忽然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三思感覺時候差不多了,話已說到這裡,表明心意即可,以他多年的海王經驗來看,接下來可以上手了。
所以沉靜半息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緩步向前,沉重的腳步在寢宮中響起,也在長公主的心裡盪開。
長公主感覺到他正在一步步逼近,那熟悉的氣息也已從身後傳來,她的雙手突然抓住了自己的長裙下襬,莫名有些緊張,也有些期待。
她已無力再說更多的狠話,在這場頂級海王之間的較量中,她再次一敗塗地。
心亂如麻的關頭,一雙手已經撫上了她光滑細膩的肩頭,掌心中的溫度讓她如痴如醉,低下的雙眸中早已蘊滿水光。
“公主殿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好好與你說說那晚夢裡發生的事情。”
李三思忽然湊近長公主的耳邊,緩緩開口,灼熱的氣息與低沉的嗓音便是世界上最有效的催情藥,長公主沒有說話,但臉上的潮紅預示著她此刻春心已動。
這一刻,不再有什麼故作矜持,也沒有什麼正人君子,唯有你儂我儂,認認真真的滾一次床單,方能讓那一晚的誤會徹底解除,讓感情重回巔峰。
於是清晨的曖昧氛圍中,海王拉上了遮陽的簾幕,輕輕摟過落網的美人魚公主,帶著她一步步往床邊走去。
窗外陽光燦爛,屋內春意盎然。
這一場破鏡重圓後的魚水之歡,從暖陽當空,持續到了落日遲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