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冥眉眼低沉,逐漸絕望。
對他而言,死或許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之前還沒能睡到自己想睡的那個女人。
會死不瞑目的。
正憂慮著有何辦法能夠突出重圍時,後發而至的魁梧漢子已然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卓青冥身上,他突然開口,語氣低沉且驕橫,“一早便聽說晴兒那丫頭出了事,說是彈曲兒時被人給欺負了,起初我還在想自家地盤上怎麼還能被外人欺負?誰會有這麼大膽子?直到現在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你這個不怕死的傢伙。”
此話一落,他不等卓青冥開口,便又衝著身後擺擺手,跟在身後的十幾名護衛同時上前一步,瞬間將包圍圈縮小,大概僅剩兩丈方圓。
這麼小的範圍,最適合武夫發力。
或許都不用中年男人和魁梧漢子動手,單憑在場的那些六樓護衛聯手,便可將卓青冥留下。
“媚娘,怎麼說?是直接弄死,還是打殘了再慢慢弄死?”
魁梧漢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只等老鴇一發話,他便要暴走殺人。
老鴇殺意已決,這場鬧劇已經耽擱太久,是時候結束了。
可正當她下令之時,李三思卻又突然跳了出來,“他不能死!”
“嗯?”
魁梧漢子冷眸一肅,見只是一個登上二樓的弱雞,頓時不屑道,“你是個什麼東西?”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冷長空一邊暗自埋怨鳳起小老弟咋這麼不讓人省心,一邊站到他的身前,劍眸微凝,瞪著魁梧漢子冷笑不止,“敢對執筆人出言不遜,信不信本銀牌抓你回去坐牢?”
“哎呦我艹!”
魁梧漢子瞬間就來勁了……這世道真是變了!一枚執筆人的銀牌就敢來秦淮河撒野了?
他擼起袖子當場就想教逼王做人,卻很快被老鴇出言制止,“來者皆是客,魯大休得無禮!”
主要是不想冷大人吃虧。
老鴇呵退了叫魯大的魁梧漢子,隨即對著李三思和冷長空歉意一笑,說道,“二位大人,秦淮河的規矩真的壞不得,還請不要為難媚娘。”
“既然你非要拿規矩說事兒,那咱們今兒個就來論論這規矩。”
李三思說道,“你且告訴我,卓青冥他怎麼就壞了你們秦淮河的規矩?”
老鴇很快回道,“秦淮河的買賣向來遵循你情我願的原則,姑娘們若是隻賣藝不賣身,客人們絕不可強求,這便是秦淮河的規矩。”
“而卓青冥此前卻在晴兒極度不願的情況下,想將其強行擄走,此事在場眾人皆有目共睹,可不是媚娘亂說。這難道不是壞了秦淮河的規矩?”
“非也!”
李三思搖著食指說道,“他只是想追求心中所愛的女人,這有什麼錯?”
海王的腦回路就是不一樣。
嫖娼都能扯到愛情上去。
“呵呵,李大人您可真會說笑。”
老鴇笑道,“都知道卓青冥喝了酒,聽完曲兒後就要玩女人,而且每次玩的女人都不一樣,花樣也不一樣,這樣的人,還會去愛別人?李大人您未免把人心想的太美好了些。”
“當然,他有欲無情不要緊,沒人會去關心,玩多少女人也沒人會在意。只要他給的起銀子,姑娘們也願意,那媚娘也沒什麼好說的。可這霸王硬上弓的勾當,在這秦淮河中可不好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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