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心氣場全開,剛剛處置完自己的親兒子,矛頭再次對準當值獄卒,“你明知道小少爺做事向來孟浪,認識的朋友也大都三教九流,他帶來的人,怎能輕易進入密牢?嗯?你真是該死!”
“而且本院長生平最痛恨的就是你們這些翫忽職守之人,平日裡吊兒郎當也就算了,如今是什麼局面?啊?公爵府的小王爺被關在咱這裡,你們也敢疏忽大意?趕緊滾吧!找個牢房進去待上三天!”
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然感。
落入李三思耳中,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白鹿門之案中,他就是因為翫忽職守而身陷牢獄的。
陳漢心該不會是在指桑罵槐吧?
當值獄卒屁都不敢放一個,乖乖的告罪一聲便自己提著鑰匙往密牢深處走去。
有種無妄之災的趕腳。
場間無人說話,都被陳漢心的暴脾氣給震懾到了。
就連公爵府的六樓保鏢宋缺都低調起來,老老實實收起了四散的拳意,站在了羅修賢身側。
片刻沉寂,陳漢心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李三思身上,停留片刻,便迅速挪開。
他微昂起頭,顯得足夠傲嬌......沒有你我也過的很好。
“冷長空,你怎麼回事?執筆人都已經把嫌犯送到監察院來了,你還跑過來做甚?”
陳漢心平復心態,眼神隨之定格在冷長空身上,板起臉來:“而且還不帶執筆人的文書,私闖監察院密牢,你可知道這樣做是要砍頭的?”
“談不上私闖,我們不是和陳小院長報備過了?”
冷長空收起長劍,將其駐地,擺出pose後凝聲說道:“況且執筆人和監察院雖各司其職,但本質上都是刑獄司的部門,兄弟關係,不分彼此,更何況......”
說到這裡,冷長空忽然拍了拍李三思的肩膀,隨後笑道:“更何況洞庭湖之案,本就是我和鳳起負責的,不過兩天時間,我們就把案子給破了。可剛剛找出兇手,發現他就要被移交到三法司去了,身為主要負責人的我們難道還不能過來看看?”
此話一落,全場驚寂。
陳漢心瞬間繃直了身子,問道:“你說什麼?這案子是你們破的?而且還只用了兩天?”
“沒錯。”
冷長空昂起頭,滿臉驕傲。
在裝逼這方面,他向來是一馬當先的。
李三思看了一眼陳漢心,生怕刺激到對方,趕忙補充了兩個字:“僥倖。”
陳漢心深吸了口氣,有些後悔輕易放李三思離開監察院了。
沉默許久的劉侍郎也微微抬起頭,望向李三思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驚歎。
短短數日,他便連破白鹿門和洞庭湖之案,這可不是簡單的僥倖兩個字便可掩蓋其鋒芒的。
他是真正的探案天才啊!
陳漢心緊緊盯著李三思,眼神變得炙熱起來。
他忽然說了一句話:“我聽孟浪說,你留在監察院的東西都還沒有搬走?”
李三思如實回答:“最近太忙,沒顧得上,不過陳院長您放心,我會盡快的。”
“不急!”
陳漢心擺擺手,漫不經心說道:“東西不妨就先放這,房子我也給你留下,日後回家來的時候,也好有個住的地方。你和孟浪玩了這麼久,情同兄弟,可不能因為加入了執筆人就變生分了。”
刻意強調了“回家”這兩個字,陳漢心望向李三思的眼神漸漸變得溫和起來。
有種慈父盼兒歸的味道。
擺明了是想挖牆腳。
冷長空警惕道:“陳院長有心了!鳳起在執筆人新兵營有兩間大院子,房子夠住,監察院的那間房,您還是留給其他人吧。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以後也來不了幾回監察院了,他的東西,今日就會搬走!”
不留一點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