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陸生才明白，陸蒼穹一直竭力培養他，又不讓他公佈雙方之間的關係，原來早就想讓他去做臥底。

但他又沒法拒絕。

拒絕的後果，肯定就是永遠消失。

陸生接受姜問天派系的招攬後，一直表現的很完美。

他逐漸被姜問天重視，委以重任。

姜雨瑤出生後，陸生更是被姜問天提拔為聖女的親衛隊長。

雖然看上去職位並不高，但卻充分證明他是深得信任。

成為姜雨瑤的親衛隊長後，陸生一直表現的很低調，一個是為了淡化自己在黑蓮教的存在感，另一個是為了放鬆姜問天的警惕。

他在聖女身邊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陸生早就將姜雨瑤當著了妹妹對待，對她的要求幾乎是從不反對。

就像是一個寵愛妹妹的大哥哥。

幾十年的臥底生涯，幾乎已經讓他忘了自己是大長老派系的人。

直到近段時間，教主派系和大長老派系即將決戰，他才被大長老重新啟用。

今日，他接到大長老的命令，利用臥底的身份接近聖女並將其抓捕，想用來威脅姜問天。

接到任務時，陸生也很迷茫。

他早已經忘掉了自己臥底的身份，沒想到又被人重新喚起。

陸生想過立馬去找姜問天，自報臥底身份。

但他又猶豫了。

陸生是一個念舊的人，儘管陸蒼穹收他為徒是別有圖謀，但也暗中真心教導過他數年的時間。

一時間，他陷入了左右為難的狀態。

後來陸蒼穹又暗中派了一批高手過來協助他完成任務，風天豪就是其中之一。

說是協助，其實就是監視。

面對大長老的步步緊逼，陸生沒有辦法拒絕，只能咬牙領取任務。

陸生的任務是將姜雨瑤抓去聖子峰囚禁，但他肯定不會將妹妹一樣的聖女帶去聖子峰。

他在暗中已經謀劃好，等抓到姜雨瑤後，就利用早已準備好的後手，擺脫風天豪的監視，然後將聖女藏起來。

如果姜教主派系獲勝，聖女自然會安然無恙。

反之，陸生會將聖女悄悄送出總壇，讓她隱姓埋名生活。

陸生剛才故意裝成誓死追隨大長老的模樣，也是為了降低風天豪的警惕。

但他沒想到，風天豪是魚先生的手下，直接出手將他重傷，打亂了計劃。

聽完陸生的講述，姜雨瑤也不由得陷入沉默。

如果將她換成陸生，又該如何抉擇呢？

小人物終究是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任由大佬們擺佈。

姜雨瑤輕嘆一聲：“唉……陸生，你終歸是跟了本聖女二十多年，謝謝你多年來的照顧。本聖女就放過你一次，就當報答了你的照顧之恩。”

陸生微微搖頭：“多謝聖女殿下恩典，陸某愧對姜教主和聖女殿下的信任，已經無顏活在世上。”

“任務失敗，大長老和聖子也不會放過我，陸某就先走一步了。”

陸生調動體內僅有的一點力量，震碎了自己的心臟。

他緩緩閉上了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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