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明明已經死了,還和陳隆一起,被周運辰烹煮成狗肉湯了。她每次來又總是深更半夜,會不會已經變成了鬼,死都不肯放過她?
陳欣怡頭幾天被這種可怕的念頭嚇得睡不著,後來被飢餓折磨得什麼也顧不得了,管她是人是鬼,能給她送吃喝就好。
她不能空等著,飢餓會讓時間分秒難耐,她得找點兒事做,忙起來就沒那麼餓了。
陳欣怡掙扎著爬起來,下了地,搖搖晃晃地走去隔壁。
杜鵑在隔壁。
這些日子,陳欣怡唯一的樂趣就是虐待杜鵑。這個踩著她想攀龍附鳳的賤婢,以為和陳坤成一夜春宵就能飛黃騰達,結果差點兒讓程瀟湘打死。
本來,程瀟湘盛怒之下下了死令,當看到杜鵑被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時,也不知程瀟湘到底是動了惻隱之心,還是恨之如狂想讓杜鵑活受罪,又下令停止行刑,派人把活死人似的杜鵑送回了翠竹苑,還傳話給陳欣怡,讓她好生看管自己的侍女,別再讓她們有非分之想。
陳欣怡每次心裡煩躁,去折磨一下杜鵑,心氣就順了。看著之前小人得志、趾高氣昂的杜鵑,癱在地上跟條死狗一樣,任她陳欣怡作賤,陳欣怡就覺得其中樂趣,簡直無法形容。
“水……水……”
杜鵑趴在冰冷的地上,腰臂以下被打得血肉模糊,深可見骨,又得不到醫治,傷口已經潰爛得不能成樣了。
尖銳的疼痛每時每刻噬咬著她的神經,她想死都無能為力,因為程瀟湘命人挑斷了她的手筋和足筋,她寸步難行,四肢俱廢。
屋子裡散發著血腥和腐肉的陳臭味兒,令人作嘔。
陳欣怡扶著門框,看著杜鵑呵呵笑起來,“想喝水啊?你喝尿吧!”
“好……”
杜鵑太渴了,嘴唇已乾裂脫皮,血肉外翻。
陳欣怡聞言大喜,一會兒的工夫,端著一瓢尿回來,送到杜鵑面前。
杜鵑什麼也顧不上了,仰著臉,期待地看著陳欣怡,兩隻原本漂亮的眼睛艱難地睜著,像隨時會熄滅的燭火。
陳欣怡剛要喂她喝,驀然看到杜鵑完好無損的臉,一股戾氣湧上心頭,把那瓢尿劈頭蓋臉潑向了杜鵑,“賤婢,你活該!那天你要是把太醫給我找來治好了我,我就不會容貌盡毀,也不用忍飢挨餓。你離心叛主,異想天開想當貴妃壓制我,哈哈……你個蠢材,陳坤成是我哥,怎麼能容得下你這種背信棄義的小人?”
尿水順著杜鵑蓬亂打結的頭髮嘀嘀嗒嗒往下流,泛起腥臊的氣味兒讓杜鵑乾嘔起來。
陳欣怡看著生氣,上前給杜鵑一記耳光,“還敢嫌棄我的尿?你這張狐媚的臉也就得用尿好好洗洗,一股子臊氣!”
杜鵑艱難地喘息了一會兒,掀起眼皮,嘲諷地看著她,“我不得好死,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嘿你個活死人,還敢咒我?我怎麼都是金枝玉葉,你算什麼東西?”陳欣怡氣得聲嘶力竭,起身抬腳就踩在了杜鵑的腰上。
“啊——”
杜鵑發出一聲慘叫,瞬間痛昏了過去。
陳欣怡狠狠踢了她一腳,“起來呀!不是挺有能耐嗎?跟我鬥,我呸!”
杜鵑軟綿綿地動了動,沒有任何反應。
陳欣怡看著她那張憔悴卻仍有幾分姿色的臉,越看越生氣,“你把我的臉毀了,我也不能讓你好看了,你等著,我找刀,把你畫成花臉狼!”
陳欣怡說著,到處找刀具之類的利器,找了半天沒找到,她就走到屋外找了塊有稜角的石頭回來,蹲在杜鵑頭頂,揪著杜鵑的頭髮強使她仰起臉,另一隻手拿著石頭就要劃下去。
“住手!”
身後驀然傳來一聲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