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別說是顏瓊,朝中任何一位大臣的字,末將都能以假亂真。”
王彥大言不慚道。
“真的假的?我寫的字你也能仿得一般無二?”
雲凰不信。
王彥道:“自然可以,陛下不信可以試試。”
雲凰將信將疑,走到書桌前,鋪了宣紙,揮毫隨意寫了兩行詩句:乘風波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王彥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陛下的字竟然寫得如此……驚世駭俗。”
雲凰臉上一窘,“這已經很有長進了。能仿得出來?”
王彥站在書桌前,仔細看了兩遍,拿起毛筆蘸墨一氣呵成。
雲凰湊前一看,歎為觀止,“行啊大哥!我這一不講用筆,二不講章法,胡塗亂抹你也能仿得一模一樣,神人。”
王彥愣在一旁,雲凰這般灑脫自在的誇獎,讓他又受用又惶恐。
雲凰嘖嘖稱奇,抬眼掃了他一眼,“你這一手是怎麼練出來的?”
王彥回過神兒來,道,“末將自小擅長書寫,各種字帖過目立就,後來勤加揣摩練習,也就熟能生巧了。”
“將軍奇才!”雲凰道,“我朝藏龍臥虎,人才濟濟,可喜可賀。”
王彥:“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將軍切莫謙虛,我把字寫成這樣,都自以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有這筆走龍蛇、隨心所欲的功底,當得起絕世無雙。”
雲凰越看越驚奇,突然,她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向王彥。
王彥不明所以,“陛下怎麼了?是有什麼不對嗎?”
雲凰:“咱們怎麼把這封信交給韓青永?”
王彥:“找個面生的侍衛冒充顏瓊的府兵,騎馬把信送去便可。”
雲凰:“韓青永看了必然惱恨。王將軍,你有沒有辦法讓他看完信大病一場?”
“大病一場?陛下是說施毒?”
“嗯,無香無味的毒,能要人命更好,要不了命也讓他病上幾天。省得他天天率兵發瘋攻城,不肯消停。”
“陛下真是奇思妙想……這種毒倒是有,怎麼用可以讓紙張平整無痕,不被察覺是個難題。”
“融入墨中可好?”
雲凰忍不住笑道。
王彥點點頭:“末將可以一試。”
雲凰叮囑:“你可別把自己毒著。”
王彥笑起來:“末將會小心些,陛下放心便是。”
雲凰眉飛色舞,“敢犯我境,讓他有來無回!”
王彥搖頭淺笑,心下卻多有敬畏。
雲凰雖是女流之輩,又年紀尚輕,但無論是膽識氣魄,還是才能謀略,皆有過人之處,不可小覷。
更難能可貴的是她的親和力,和她在一起,雖是君臣有別,但她總能讓人又愛又敬,如浴春風,心甘情願為她效力。
如此超凡的馭人之術,正是帝王不可或缺的看家本事。
王彥退下造毒信去了。
雲凰從昨夜到現在都沒有好好睡一覺,此時吃飽喝足倍感睏倦,合衣躺在床榻上想閉目養神,不知不覺就迷糊過去。
雲凰不知道,她睡過去不多會兒,外面晴朗的天空突然狂風大作,烏雲翻滾。
不多會兒,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暴雨如鞭,抽打著屋瓦,將整個襄城罩在一片迷茫的水簾之中。
天地之間,光線幽暗,陰氣森森,詭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