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阻止她尋找幽靈花和練蠱蟲的人都該死。
這個老妖婆明明有情蠱偏不給她,她只有把她殺掉才能搶到情蠱。
眼下,只能先穩住這老妖婆,再伺機而動。
心思百轉間,晨歌故作天真,“婆婆,你也是為情所困,被人傷透了心麼?”
老嫗冷哼一聲,“當初我也和你一樣,怨天尤人一意孤行,來這裡尋找幽靈花。這裡本沒有幽靈花,只有一片淹死過無數人的沼澤。”
老嫗走到那些瓶瓶罐罐前,似陷入無盡的回想,“我在這裡搭建望樓,本來是想等一場山雨,我好划著竹排淌過沼澤,繼續去對岸找幽靈花和毒蟲練情蠱。可我看到許多年輕貌美的女人形容憔悴地趕來這裡,毫不珍惜自己,為了練蠱把命都搭上了……”
老嫗轉身盯著她,接著道,“我就慢慢冷靜了。真正的佳偶是兩情相悅,任何勉強得來的配偶絕非良選。這些愚蠢的女人即使練成情蠱,得到的頂多是具行屍走肉,而不是男人的真心。”
晨歌不以為然,哪怕得不到蘇玉轍的真心,只要他在她身邊,對她唯命是從也是好的。
反正她想要的人,哪怕她把他毀了,也絕不讓陳雲凰佔有!
臉上,晨歌感激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婆婆,幸好我遇到了你,如若不然,我只怕不撞南牆不死心,和那些愚蠢的女人一樣,一條路走到黑,做損人不利己的事。只是……我好歹辛苦來一趟,又有幸進了這間密室,不知婆婆願不願意把您練成的情蠱給我看看?”
見老嫗不作聲,晨歌又道,“我只是好奇,想看看,絕無他意。”
老嫗嘆了口氣,“你能幡然醒悟,幸莫大焉。既然如此,給你看看無妨。”
晨歌激動得心跳如狂,強裝鎮定道:“婆婆宅心仁厚,小女三生有幸。”
老嫗從一排瓶罐中挑出來的並非那隻精美的瓷瓶,而是一隻粉色的釉彩陶罐。
晨歌藏在袖子裡的手再次握緊了匕首,瞅著老嫗沒有防備,猛地從後面捅向她!
可老嫗看似蒼老遲鈍,反應卻異常敏捷,她身形一閃,躲到一旁,不滿地盯著晨歌,“你年紀輕輕,如此心狠手辣,怪不得那男子不喜歡你。”
“你懂什麼?這情蠱我一定要得到!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殺了你。我就算死在這裡,也比活活看著他成天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好!”
說到這裡,晨歌又驚又怕又急,百感交集之下淚眼婆娑,“婆婆,你應該知道,愛而不得的痛苦簡直如萬箭穿心,不,如萬蟻噬骨。每天如影隨形,讓人寢食難安。我受夠了,我不想再繼續下去……”
“可人家不喜歡你!你想橫刀奪愛,還這般理直氣壯,簡直不可理喻!”
老嫗根本不同情她,抱著那隻陶罐,滿臉鄙夷,“正直的男人只會喜歡心地善良的女人,你如果一直這樣自私自利,是不會有好男人喜歡你的!”
晨歌氣炸了,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老妖婆殺了那麼多人,竟然滿口仁義道德。
盛怒之下,晨歌豁出去了,“別裝得一本正經了。老妖婆,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已經看到了書架抽斗裡的東西,女人的絲帕和髮簪,銀票和房契,你是殺了多少人才擄掠了那麼多東西?你孤零零守著在這裡,殺人越貨、喪盡天良,還好意思勸我與人為善,豈不可笑?”
“不,姑娘,你錯了。老身從末殺過人。”老嫗搖了搖頭,平靜道,“老身只是替她們收屍的人。她們來這裡,心存幻想,以身犯險,總認為我對她們有所隱瞞,千方百計想趟過那邊沼澤去幽靈谷。可這裡能殺人的不止瘴氣,還有成群的毒蛇、毒蚊、馬蜂和各種野獸,她們心浮氣躁,不肯聽我的勸告,最終都死於非命。”
“哼,死不對證,你說什麼是什麼,我才不信!”
晨歌冷哼一聲,索性亮出匕首,直指老嫗咽喉。
“我是你的長輩,你這樣對待一個收留你的老人,不覺得過分麼?”
老嫗生氣了。
“既然你已經煉成了情蠱,想必幽靈花花期已過。你把我想要的幽靈花和花上的毒蟲提前搶走了,我問你索要也是天經地義。你可以出個價,多高的價我都買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