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太子並不答話,轉身憐憫地看了她一眼,便帶著兩個孩子消失不見了。
陳欣怡愕然四顧,“蘇玉轍,你出來!你不是來帶我走的嗎?你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
可是,任由她怎樣呼喊,龍太子也沒有回應。
“不可能,這不可能,蘇玉轍再怎樣也是個凡夫俗子。我都出不去,他怎麼能來去自如?他一定是用了障眼法,躲在哪裡了……”
陳欣怡喃喃自語,在王府裡跑來跑去找了半天卻一無所獲。
這時,狐妖無精打采道:“你別找了,他們確實不在這府裡了。”
“他們怎麼出去的?”
“剛才那人不是蘇玉轍,是龍太子,是無所不能、天地尊神之一!”狐妖氣呼呼道,“我怎麼這麼倒黴,遇到你這麼個愚不可及的蠢材。”
陳欣怡本來就窩火,聽狐妖冷嘲熱諷,不由火冒三丈,“我遇到你才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你看我不順眼趕緊給我滾,別一邊佔我便宜,一邊口不留德。你之前說能讓我順利達成所願,可現在你看看,你幫我什麼了?”
“要不是我,你這張臉早爛透了,你這條命早沒了!你這忘恩負義的蠢女人!”狐妖反唇相譏,憤憤不平道,“誰讓你自作主張倉促行事?你在這府裡多住幾天再見機行事,就不會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了!”
陳欣怡:“……”
她的確太心急了。
如果在陳逸雪這多住幾天,對韓青勝多做些瞭解再下手,避開明空法師,就不會害人害己了。
“別馬後炮了。反正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你就說,現在我是籠中鳥,插翅難飛,怎麼辦?”
陳欣怡深吸呼了幾口,緩了緩勁兒,煩躁地問。
“眼下只有一個笨辦法了。”
“什麼?”
“掘地三尺,遁地而逃。”
“那樣能避開結界?”
“嗯。挖牆腳,結界管不了地下。”
聽了狐妖的餿主意,陳欣怡欲哭無淚,只好捂著肚子到處找鐵鍁。
她堂堂金枝玉葉,竟然淪落到挖牆腳打地洞逃生的地步,老天爺真會折騰人……
就在陳欣怡忍辱負重當勞工的時候,月初顏正享受著一群太醫的悉心照料。
太醫們每天朝五晚九,廢寢忘食,苦不堪言。
他們都是太醫啊,個個自詡高人一等的神醫聖手。
可讓他們給一條花蟒把脈,他們沒這個經驗啊。
韓青勝官大,蠻不講理也是理,“限你們十天之內把初月給寡人治好,否則你們全給她陪葬!”
太醫們誠惶誠恐,噤若寒蟬。
可那麼長一條花蟒,滿身鱗甲,傷痕累累,往哪兒伸手給她把脈?
再說花蟒是蛇類,是冷血物種,又沒有四肢,五臟也不知怎麼長的,他們總不能用刀剖開她的肚皮仔細看看吧?
於是,幾天過去了,月初顏越發虛弱,一天都不動一下。
她不動,太醫們嚇得魂兒都要飛了,時不時壯著膽子上前捅一下。
一捅月初顏就疼,一痛一抽搐,太醫們見狀就鬆口氣。
結果,一捅兩捅,捅來捅去,月初顏連覺都睡不好,越發精神萎靡。
太醫們又驚又怕又發愁,天天圍著月初顏絞盡腦汁,最後決定死馬當成活馬醫,弄來人參之類的補藥熬湯給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