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答。
“出來!否則我讓你不得好死!”
蘇玉轍說著拿出天地四象御璽,聚力摧動之下,神璽如旭日騰空,照得四下亮如白晝,陰暗的角落也纖毫畢現。
四象神獸翕乎來去,巡視偌大的皇宮,卻並未發現有不軌之人。
“那人應該已經不在這裡了。”雲凰沮喪道,“他應該是會隱身術,可以虛空挪移。”
蘇玉轍收了四象御璽,卻突然扶著額頭趔趄了一下,險些一頭栽倒。
“玉轍!”雲凰趕緊扶住他,擔憂地問,“皇兄傷到你哪兒了?”
蘇玉轍可憐巴巴道,“等他好了我非揍得他鼻青臉腫不可,他往死裡打我……我這裡痛,這裡也痛……”
說著,人就軟塌塌往雲凰身上靠。
雲凰愧疚又心疼又哭笑不得,這傢伙一得空就開始撒嬌賣乖,也不管人家楚蕭還在旁邊。
楚蕭好眼色,見狀忙低頭垂眼道,“兩位陛下早些安歇,末將先行告退。”
楚蕭退下後,蘇玉轍立刻起身,左右看看,面色凝重道,“雲凰,還有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
雲凰詫異,不知他想些什麼。
“有人藏進了我們的寢室!”蘇玉轍壓低聲音道,“能在這麼短地時間內帶走陳鎮東的可能性很小。皇宮禁地龍氣旺盛,本就不是魑魅魍魎施強逞威之地。”
雲凰吃了一驚。
蘇玉轍低聲道,“方才陳鎮東跟我對打的時候,原本出招狠辣,後來卻拳腳虛浮,像是中了什麼迷香之類。我當時手忙腳亂的,微微聞見一種淡淡的香味,好像是從我們寢室裡飄過來的!”
“那為什麼方才你不說,要把楚蕭打發走?”
雲凰不解。
“這麼晚了,本就該你我孤男寡女在一起,外人礙眼得很。”
蘇玉轍冷不丁出來這麼一句,雖是不合時宜,雲凰聽了心裡還是一暖。
蘇玉轍知道楚蕭這幾天千里奔波,護送韓朝章和韓晨歌父女回西楚,又馬不停蹄返回送信,一直沒有歇息,便打發他回去歇息。
“你直接讓他退下歇著不就行了?為什麼裝柔弱?嚇我一跳。”
雲凰瞅他。
“讓他利索的滾多好?”
蘇玉轍笑得賊兮兮的。
雲凰知道蘇玉轍不喜歡楚蕭老是如影隨形跟著她,吃些沒影的乾醋,也懶得揭穿他,轉頭看了看寢室,低聲道,“我們進去看看。”
兩人回到寢室,四下仔細檢視,屋裡除了他倆,並無旁人。
蘇玉轍微皺眉頭來到中堂前,想到什麼猛然抬頭,盯著房梁目光陰冷,神色凜冽。
雲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怎麼了?”
蘇玉轍搖了搖頭,將旁邊一把座椅就地一轉,面朝大門坐下,把雲凰扯進懷裡緊緊抱住。
雲凰擔心陳鎮東,心神不定,“又怎麼了?”
蘇玉轍把臉依靠在她的胳膊上,閉上了眼睛,輕嘆了一聲,“有點累,讓我靠一會兒歇歇。”
雲凰心裡一疼,揚手攬住他的後背,輕輕拍打著,卻仰頭看向蘇玉轍方才盯著的房梁之處。
寢室裡,彼此心跳的聲音隔著胸腔遙相呼應,除此之外一片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