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轍,你會的就是我會的!”
“蘇玉轍,你真好,嫁給我吧!”
“蘇玉轍,別煩我,讓我睡到傍晚,等鳥雀歸巢,好去屋簷下掏鳥窩!”
……
腦海深處,有許多輕靈的聲音在層層霧靄中隱現。
腦海中的聲音與眼前女人的聲音交替迴響,蘇玉轍凝視著雲凰的眸光染上迷茫之色……
雲凰期待地看著他,努力想喚醒他,聲音變得溫柔,“蘇玉轍,我們一起在孤龍寺長大,靜音上仙是我們的師父。你從小就勤奮上進,我天天好吃懶做無所用心……”
“所以你想攀龍附鳳,繼續好吃懶做,為此處心積慮裝可憐、巧言令色矇騙寡人?”
蘇玉轍厭嫌地打斷她,冷聲如鐵道。
雲凰愕然,一時無言以對。
縱是她心裡有準備,可一而再被心愛的人如此質問、呵責,那種心酸和痛楚難以形容。
有那麼一刻,雲凰都懷疑站在她面前的到底是不是蘇玉轍。
還是說,煉化了窮奇精氣的蘇玉轍不再是原來的他?
如果因為雷劫傷了魂魄,蘇玉轍康復後對她一如既往還好,她現在的隱忍和痛苦都是值得的。
可若是窮奇惡劣的品性潛藏在精氣中讓蘇玉轍性情大變,那康復後的他會不會對她滿心憎惡?
她現在這般一廂情願,是不是沒有必要?
這些顧慮前仆後繼壓下來,雲凰心慌意亂,下意識地收緊了手臂。
她沒有意識到,她攢著他前襟的手指節泛白,猛然收緊手臂時拉動蘇玉轍往前湊近,讓兩人的唇猝然相觸。
唇上一掠而過的觸感,讓蘇玉轍驚愕過後怒火中燒。
他以為她是故意的,逼視眼前膽大妄為的女人,兩眼冒火道,“寡人向來不打女人,今天是你自己找死!”
孫崇一看情勢不對,剛要上前勸,被周子衡一把拉住。
周子衡也是一手冷汗,衝著孫崇使了個眼色,小聲道:“夫妻倆的事外人少摻和!”
雲凰屏息靜氣看著臉色鐵青的蘇玉轍。
這已經是他第幾次說要她死的?
巨大的感傷襲上心頭,淚光慢慢浸漫雙眸,雲凰鬆手退後,卻讓蘇玉轍一把握住臂膀拉了回來。
他那靜水深潭般沉寂的黑眸裡滿是嘲弄與挑釁,“怎麼,怕了?”
雲凰淚眼婆娑,他的臉模糊成一片虛影……
“蘇玉轍,你是真想殺我?怕就怕,你打不過我!”
一眨眼,雙淚成行,雲凰深吸一口氣,唇角輕挑,笑意寂寥。
看著她強作鎮定的模樣,蘇玉轍的心沒由來的抽痛了一下。
可聽到她輕描淡寫的後一句,他狂傲大笑,“就你?”
“就你?”
就這兩個字,極盡的輕蔑和嘲笑。
許久前在孤龍寺裡那棵梧桐樹下,在大陳天牢裡,蘇玉轍都曾這樣冷冷反問她,“就你?”
那時,她手無縛雞之力,怨天恨海也無計可施。
那時的蘇玉轍忍辱負重,對她滿心憐惜,卻要強作冷酷。
今時今日,蘇玉轍卻真動了殺氣,對她的輕蔑和嘲笑毫不掩飾。
而她,早已不再是任人搓圓捏扁的軟蛋。
“對,就我!蘇玉轍,既然你要打,我就陪你切磋一番。不如咱們打個賭?”
雲凰壓下滿心酸楚,擦乾眼淚,仰起如玉美顏,衝他含笑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