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命?本王不是好好的嗎?誰敢把本王怎的?”
韓冰詫異。
章野道:“今夜那根本就是一場鴻門宴,韓王得以生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韓王若不加防備,必大難臨頭啊!”
曹千解也道:“末將附議!當年鴻門宴上,范增舉玉玦以示項羽,意在令項羽殺高祖劉邦。今夜申建示玉玦與陳雲凰夫婦,正有范增之意,欲殺韓王!”
韓冰看了看兩人,仰天大笑,“本王當什麼事讓你們二人惴惴不安,深更半夜跑來求見,原來是杞人憂天。陳雲凰和蘇玉轍如果真想殺我,哪會如此大費周章?又是封侯又是拜將的。再說,他們還需本王帶領其他各州刺史歸順大陳,怎麼捨得殺我呢?”
章野心中叫苦,耐心道:“韓王,這就是他們的高明之處!他們對你百般好,是為了給其他各州刺史看的。你威名遠播都願意臣服他們,其他刺史自然乖乖聽命。今夜這場鴻門宴,各州刺史爭相獻寶就是實證啊!”
“哼?證明什麼?”
韓冰並沒有認真在聽,他略有醉意,又一門心思想著龍吟和那些奇珍異寶,越發煩躁。
“證明陳雲凰和蘇玉轍成功地利用你,不勝而屈人之兵!這樣一來,回頭就算他們把你殺了,其他刺史也會認為你恃寵而驕才會招致殺身之禍……”
不等章野說完,韓冰不耐煩道:“他們沒有這麼多的心思!本王假意示好,他們已經信以為真。若沒有我,其他各州豈能如此和順?他們要是殺了本王,根本就是自亂陣腳,得不償失。”
曹千解冷笑道:“這天下的事從來就沒有非誰不可一說。別的不說,就那個申建,見風使舵,玩得一手好心計,由他取代韓王,並非不可!”
韓冰自命不凡,又一心惦念龍吟,聽著這兩個心腹的話,只覺得別樣刺耳討厭,當即臉色一沉,冷颼颼道:“你們是這麼想的吧?”
“韓王!我們兩個自然是死心塌地跟著你,絕無二心。你……”
曹千解心一橫,剛要說狠話,被章野拉了一把。
章野回頭一看,曹千解衝他使了個眼色。
章野打住話頭,見韓冰眼神兇惡面色不善,知道再說無益,只能長嘆一聲連連搖頭。
曹千解想了想道:“韓王,咱們龍虎軍統領張凌不見了,我們找了他一晚上也沒找著。”
韓冰皺著眉頭想了半天,話不對題道:“你們說,我怎麼才能將陳雲凰那把龍吟劍據為己有?”
章野和曹千解頓感無力。
韓冰緩緩舉起自己的雙手,自言自語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欲速則不達……是我的跑不了。等我練成生息功,哼,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韓冰的!”
見章野和曹千解一臉沮喪,韓冰冷笑,“你們怕什麼?他們眼下不可能敢殺我,來日,他們想殺也殺不了我。正如當年,項羽鴻門宴上放過了劉邦,結果被劉邦追到垓下,四面楚歌,無顏見江東父老,不得不自刎烏江。”
章野聽了,雖心裡不以為然,也點了點頭。
曹千解到底心直口快,“韓王!你醒醒吧。劉邦手下之將智勇雙全,他自己也心思細密、擅於籌謀;項羽剛愎自用,不聽勸諫才會自尋死路。昔日之劉邦正如如今之周陳二皇,項羽正如韓王!你……”
“放肆!”韓冰大怒,“在你看來,我竟不敵兩個初出茅廬之人?”
“那不是兩個省油的燈,他們年紀輕輕就坐擁江山,隨便哪個都不可小覷啊!”
曹千解不聽章野勸阻,急心如焚道。
韓冰垂眸,怒氣衝衝的臉突然間平靜無波,似乎聽進了曹千解的勸說。
可這反常的平靜帶來巨大的不祥之感,陰雲般壓上章野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