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永如今重傷在身,正是下手的好時機,我們只需要他的膳食裡做些手腳,他必死無疑。”
魏忠候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百毒不侵。”陳欣怡有些為難,殺韓青永絕非易事,“此事需從長計議,以防打草驚蛇。”
魏忠候沒有吭聲,心裡不以為然。
兩人各懷鬼胎,又絮絮說了些知心話,翻來覆去商量好殺死韓青永的辦法,又約定七日後,魏忠候帶兵征討東匪……
對陳欣怡去而復返,又與魏忠候暗度陳倉,韓青永一無所知。
他躲在寢殿裡運功自療,一心想著早些康復後東山再起……
東魏皇室不理會百姓們飽受蠱蟲與疾疫之苦,反而出兵鎮壓流民,增加賦稅,且同室操戈,激流暗湧。
魏謀光等一眾權臣旁觀者清,卻全都置身事外,冷眼旁觀。
不管是韓青永還是陳欣怡,在他們看來都是外人,若是選一個,他們寧可選陳欣怡。
畢竟陳欣怡(魏憐心)是魏國公主。
不過女人當權終不得長久。
於是,權臣們各懷鬼胎,互相拉幫結夥,都想著坐收漁翁之利。
如此一來,西楚和東魏的百姓們苦不堪言,越發亂成一團……
七日後,張鳳、張常、周丹各率千餘人下山,一路狂奔,在楚汀將官兵堵了個正著。
彼時,魏忠候正帶著官兵大肆搜刮擄掠。
沿途州郡,因疫疾過境,萬戶空室,官兵們順手牽羊,貪不畏死。
魏忠候沒想到東匪這麼打來了,手忙腳亂之下率兵迎敵。
不想,官兵身上皆有搶來的寶物,根本無心戀戰,再看匪兵殺氣騰騰,未戰先怯,陣形大亂!
魏忠候根本無法指揮,情急之下,只能率殘部狼狽而逃。
東匪乘勝追擊,勢如破竹,盡獲武器輜重。
可憐官兵們一路辛苦搜刮,到頭來落得兩手空空、身首異處,死傷無數。
魏忠候暗暗心急,瞅著前面的山坳急催戰馬,引著嗷嗷如野獸般的匪群直入山坳。
東匪將士不知有詐,窮追不捨,只想著大勝之後凱旋慶功。
不想,攻進山坳不久,眼前是一片空闊的平地,四下環山,只有北邊有兩塊巨石相對參次,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魏忠候縱馬狂奔,跑在最前頭,倉皇之間回頭一看,就見殘部沒人顧得上保護身為主帥的他,全都打馬急追,想要超過他率先逃命。
魏忠候很生氣,正要喝令殘兵們讓路,突然聽到山頭震響,仰頭環視,不由亡魂大冒。
只見四下山頭之上,密密麻麻全是匪兵,向武、陳昆兩位大將首當其中,手裡拿著弓箭,拉得滿滿的,將箭頭對準了他!
魏忠候面如土色、冷汗如雨,心裡把魏憐心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明明說好,這七天裡,由她魏憐心解決這五個煞神,可現在數數,根本一個不少!
難道魏憐心發現他有異心,挖坑他跳?
不對啊,她人都給他了,還能有假?
如果真要害他,根本不用以身相許。魏忠候心思數轉,不明所以,長嘆一聲,仰天悲號:“黃天在上,厚土在下……”
眼見他情緒如此飽滿,無論是下面的追兵,還是山頂的弓箭手都暫停動作,想聽他大放悲聲。
不想,魏忠候頓了頓,吼道:“萬不可相信女人!牡丹花下死,作鬼也下流!”
“嘣!”
一聲輕響,一支箭矢破風而來,穿胸而過!
魏忠候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前的利箭,抬頭望向射箭之人,竟然是魏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