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永已經喝得醉眼迷濛,抬頭看過來時臉上還帶著輕浮的笑意。
看到橫眉怒目的陳欣怡,他愣了愣,繼而挑眉道,“你怎麼回來了?”
這意思是嫌她礙事了?
在場的歌女舞女陪酒女全都看過來,上面打量著陳欣怡,一個個臉上盡是輕蔑的笑意。
陳欣怡氣得都快炸了,剛要發作,狐妖幽幽道,“生氣說明你還在意他。他不在意你,你生氣只會讓他更小看你。不要自取其辱。再說,你這幾天不是也沒閒著麼?只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那怎麼行?”
陳欣怡硬生生止住了腳步,雖然仍氣得微微發抖,卻已經改變了主意。
狐妖說的對,韓青永和她本來就貌合神離,誰也別指望誰忠誠不二。
既然如此,的確沒必要小題大做。
想及此處,陳欣怡緩和了臉色,勾起唇角微微笑起來,衝著一眾等著看熱鬧的女人招招手,“繼續,本宮也喜歡聽歌賞舞喝花酒。”
說著,陳欣怡徑直到走韓青永身邊,直愣愣盯著韓青永身邊的綠衣女子,片刻,那女子神思恍惚,起身讓開,朝殿外走了出去。
“綠湘,你去哪裡?”
另一個穿粉色長裙的女人拉住綠湘,只與綠湘對望了一眼,竟一言不發跟著綠湘出去了。
眾人雖然疑惑,但來不及細問,就已經看到陳欣怡坐在了綠湘剛才的位置上,拿過韓青永的酒杯,自斟一杯,端在手裡作勢要飲。
“都看著幹什麼?繼續唱,繼續跳啊!”
陳欣怡見都冷著場,又衝著眾人揚了揚手。
歌女舞女們面面相覷,窘迫之下,紛紛起身告退。
陳欣怡冷了臉。
她本來不想動粗,想強壓著火氣給韓青永幾分面子。
可這些女人們太可惡了,竟然一再忤逆她。
“嘣!”
陳欣怡揚手把手裡的酒杯砸在了剛才跳豔舞的女子額頭上!
玉杯應聲落地,四分五裂!
杯中的清酒灑了女子一身,還有些飛濺四落。
女人們嚇得花容失色,驚聲四起,惶恐萬狀。
那女子白晳的額頭頓時滲出血跡,她伸手一抹,滿手殷紅,兩眼一翻,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誰想死就滾給本宮看看!”
陳欣怡冷笑道,陰戾的目光掃視全場。
剩下的女人們唯唯諾諾,再也不敢輕慢,哆哆嗦嗦各就各位,吹拉彈唱跳。
只是,她們個個心驚肉跳,哪奏得出成調的曲子?
要麼斷斷續續,要麼嘶啞難聞,一個個嚇得縮成一團,全都停下來跪倒在地。
地上有玉杯的碎屑,把女人們嬌嫩的皮肉刺破了,她們也不敢吭聲。
陳欣怡眸光一暗,眉頭微蹙看向先前倒地的舞女。
眾女不明所以,也隨著她看過去。
一看之下,眾女大驚失色。
就見那舞女的臉不知為何腐爛變色,半邊臉已經化為烏有,剩下的部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朽……
殿內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