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呢?將呢?軍餉呢?都沒有還圍剿個屁呀!
何況,東魏皇室集中權制度由來已久,州郡不能擅自發兵,除非有朝廷特賜的虎符。
虎符呢?
魏弘煜死了好幾個月了,天知道他把調兵遣將的虎符藏到哪裡去了。
就算他把虎符藏到了玉妃的寢殿裡,這一片片的寢殿都讓蘇玉轍轟塌了,上哪兒找虎符?
這些話,魏謀光不敢說明。
韓青永正陶醉在發號施令的威武中,魏謀光哪敢潑涼水?
韓青永自然不知道東魏的陳規舊制,又慷慨激昂道,“讓各州郡充分調動兵馬,全力鎮壓,功高居偉者,賞良田千畝、豪宅十座、美人百餘!”
魏謀光拼命忍,才沒當場笑倒。
眼下的東魏上哪兒去找良田、豪宅、美人?
死的死,傷的傷,病的病,流民遍地開花,匪盜無孔不入,散兵遊勇亂起鬨,還良田、豪宅、美人?
別說沒有,就算有,誰敢種?誰敢住?誰敢睡?
說不好哪塊地裡就有蠱蟲,哪個豪宅裡就有疫患,哪個美人就是匪盜他妹……
韓青永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在自說自話、白日做夢。
他大手一揮,“傳令下去,動用中央大軍,先全力剿滅東匪綠林軍和西盜崇攀軍!由你……”
魏謀光一聽,嚇得渾身一激靈,終於不敢再忍,“陛下,微臣有謀無勇,不敢帶兵,魏忠候,他行,他是吏部尚書,武將出身,帶兵所向無敵!”
“好,那就讓魏忠候去。告訴他,只許勝,不許敗,否則,提頭來見!”
韓青永意氣風發道。
魏謀光頻頻點頭,十分願意。
韓青永頒佈完聖旨,自以後沒有後顧之憂了,語氣輕鬆道,“自今日起,寡人要閉關靜養,朝中大小事宜,皆由愛卿代為處理。等寡人大好了,自會出關。”
魏謀光很愉快地答應了,樂顛顛去找魏忠候下聖旨。
反正去當炮灰的又不是他魏謀光,嘿嘿,魏忠候那個老東西,之前敢處處針對他魏謀光,這次讓他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果然,魏忠候一聽韓青永要讓他帶兵剿匪,頓時大放悲聲、叫苦連天。
“什麼?讓本官去?那不是讓本官去送死麼?東匪綠林軍要是好對付,還會拖到現在?你也知道,五年前旱災,難民流落野澤,挖野菜、吃樹皮,最終只剩下那群體力強悍的賊人活了下來。他們食人肉而色不變,飲人血而氣不喘,誰碰上誰倒黴。如今他們聚眾以萬計,不來找咱們的麻煩已經是燒高香了,我等為什麼不知死活招惹他們?”
“你想抗旨不遵?”
魏謀光想拖腔拉調,幸災樂禍。
轉念一想,演戲演全套,不能將落井下石表現得太露骨。
“唉,誰說不是呢!忠候啊,下官冒死進諫,求陛下收回成命。怎奈陛下心意已決,就看上了忠心不二、智勇全雙的魏大人,非要魏大人帶兵建功立業。這份殊榮,唯魏大人莫屬啊!”
魏謀光長吁短嘆,裝腔作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