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老頭停下了身形。
花漸飛看看周圍,“老頭,你接下來該不會要告訴我,咱們又碰巧遇上了敵襲?”
林間風動,隱約有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沒有理會花漸飛的牢騷,範多聞眼睛眯了眯,喊話道:“臭小子,你先走,一會兒在前邊等我。”
話音剛落,那錯落林間幾道身影同時閃掠而過,範多聞感受了一下,那裡邊有股強大的天境氣息存在,花小子在一旁也容不得他掉易輕心。
花漸飛聽聞,早就跑得老遠,雖然境界實力沒個水平,但腳下功夫還是很有水準的。逃命的功夫他學得比誰都快,老早他就明白,境界這種東西玄乎得很,天下之大,江湖之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其實,花老爹一直不許他碰修煉的事,他平常也接觸不到,但體魄與身法這類的技能除外。
花漸飛也知道與其死心眼磕在境界提升上,還不如直接把跑路的功夫先拉滿,當然是保命要緊。
花漸飛並不知道,一路上遇到的殺手刺客其實都是來殺他的,他只是隱隱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最關鍵的是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要來殺他。
一排黑衣殺手整整齊齊的站在前面,就像一根根牢固的釘子。
範老頭轉過蒼老的面孔看著李天常,漫道:“剛好,算是把救你的利息討回來。”
李天常站著沒動,算是預設留下來幫忙。
雖然他的傷勢未愈,但是對付同樣身為殺手的不入流貨色,他的手段或許更在行,畢竟他所精通的暗殺之道就是這樣被訓練出來的。
眼前這一夥殺手,跟前幾天追殺花漸飛的顯然是同一夥人,範多聞大抵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但他並不清楚,這夥人所屬是哪派勢力的。
範多聞拎著酒葫蘆,先喝了一口酒解渴,才道:“臭蟲子又跑出來搞事了?還要死追著不放?”
渾然沒被人發覺。茂密的樹枝上正站著一個身著藍短袍的中年人,不知他是什麼時候就在上邊了。
縱身一個落地,來者語氣不善:“範多聞,我今天是來殺人的,不是來遊玩的。”
“所以請你讓一讓?”藍短袍的中年人神情冷傲,反笑問道。
“哦?那巧了,我原本只打算出來遊玩的,但現在,我突然有點想殺人了。” 酒興剛上頭的範老頭笑了笑。
“老頭,你要是不管這件事,那該有多好啊,我辦完事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多輕鬆啊。現在你橫插一腳,可能還得打打殺殺,我也說不定弄得一身是傷。”
“所以,你出個價?”藍短袍中年人低頭把玩著手上的刀刃,釋放出一些所謂的‘好意’。
範多聞把酒葫蘆往旁邊隨手一擲,左手按住劍匣。
咔嚓一響,箱子開啟一道口子。
緊接著,一道深紅色的光暴竄而出,瞬間向上飛得老高,聲勢驚人的紅色劍芒在天空徘徊幾圈,然後又緩緩落將下來。
範老頭伸出枯樹般的手,輕輕將劍握住。
名劍,赤鋒!
範老頭:“廢話少說吧,這件事得先問過我手上的劍它答不答應。”
劍一入手,範多聞藉著衝勁一劍刺向藍短袍中年。
那抹紅光收掠眼內,中年人心中驚異。
“天境下階的巔峰?”
那多出來的那點點實力又是怎麼回事?
需知到了天境這個層次,不說天境上中下三階的實力差別如若天塹,就連下階與下階巔峰的區別,雖然看似只差了一絲半毫,其難度卻也如大江橫亙,並不是一道擺設。
心驚歸心驚,藍短袍手頭上的硬氣本事沒有藏著掖著全都拿了出來,全力使出來,也要拼一拼。
藍短袍中年氣息一展,如同狂風乍起,震飛四周紛紛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