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是一個宜居城市,生活環境方面絕對沒的說,好到不行的那種。
可是,這麼一大筆意外收入,使得那些平時如同老貓一般淡定的陽城本地老闆們,變得很不淡定了。
紛紛罵罵咧咧的收拾著自己的庫房,一個算一個被金錢支配的老闆們,順道把萬年牆角旮旯老灰也收拾了一趟。
還有一個顯而易見的事情,一個個又是老闆身份、又是臨時客串了一把夥計身份的人,忙碌之餘,額頭流淌出了健康的虛汗,粒粒皆是黃豆大小。
講真的來說,比他們連續個把星期洗腳城蒸桑拿還要來的效果好。
貨物配齊了之後,他們在發動快要廢棄的關係網,運送貨物的路上,一個個嘴下地域鮮明的暴粗口‘回報’了,那個下了如此龐大單的‘衣食父母’。
“累死勞資了,腰子差點都給累細了”一位小老闆罵罵咧咧的押送著貨物的路上,注意到一位相熟的同行與自己並肩而行。
兩個人同樣坐在自己貨車車斗內,同樣由自己三寸不爛之舌誆騙來的年輕小司機開車。
耳邊呼呼風聲颳著,兩個如同非洲大草原上面的斑鬣狗一般,互相別有深意的一笑。
車子行進的路上發動機轟鳴的聲音,雖然可以壓住他們互相交談的聲音,但是這樣顯得很不保險。
其中之一的小老闆,拿出自己價值破萬的、新款水果手機,衝著對面晃了晃。
囂張的一匹的兩個人,毫不自覺的指使懵懂的小司機們,並排佔據雙向單車道。
他們低頭又像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似的,縮著肩膀,塌著粗腰,在全面屏無劉海手機螢幕上鼓搗著。
“好兄弟,你這小司機厲害啊,我就看了他一眼,就覺得他像是能幹活的,真心不錯”柏油馬路上,左邊貨車上的小老闆假客套了一句道。
“嘿,瞎貓碰上死耗子,就他?幹活也就那樣,懶驢拉磨的玩意,不是我在後面盯著,指不定什麼時候才把這麼一點活幹完”
坐在右邊貨車上的小老闆,同樣是享受著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全景天窗的‘敞亮人’,他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隔壁行進中的小老闆客氣話。
一點沒有遇到千里馬的伯樂那一副高興的樣子,反而在雞蛋裡面挑骨頭。
在這個他認為的操蛋世道,他也是吃了很多難吃的苦,才勉強混到小老闆位置的。
既然曾經他受到了苦,今天他有機會發揮了,他如果不百倍報復下去的話。
老天爺估計都會把他給劈了。
“那你打算給你的千里馬開怎麼樣的工資?”某個小老闆眼角可能被風給刮到了,又好像是流淌出鱷魚的眼淚問道。
“嗨,說到這個啊,我可比你有發言權”另外一個小老闆一副你不行的表情,看了看隔壁還在並排行駛的貨車一眼,隨後自己不怎麼好的視力,深深的埋進了新款手機螢幕。
那個小老闆一直是假客套,就這麼隨口一問,對方居然給了一點顏色就開染房,頓時就讓此獠怒火湧上心頭,冰冷的眼神回擊了過去,而對面卻把臉埋進手機螢幕內的同行並沒有一點感覺。
“跟你說啊,我是用高價誆這個小菜雞,回頭等到生意不行了,我就自己幹”
“那最後給他開多少工資?”某個小老闆連忙追問道,他在這方面同樣是一個小菜雞,這時候怒火雖然難平,但是應該他低頭當一個小學僧。
“嗯~你給多少?”對方顯然也不是想讓人白嫖自己的金點子,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就一個反問道。
“我給這個數”說這句話的同時,手指比劃了一個手勢給對方看,那一副真誠的、沒有保留的態度,真的讓另外一頭‘斑鬣狗’感動的差點拜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