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裡花看見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跳水，她的表現只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處變不驚。

大橋之下的江水，一浪推著一浪向前翻滾，即使這幾天的天氣有些火熱，可也抵不過下過雨的天，江水還是那麼冰冷，但是跟自己受傷冰冷的心相比較起來，這樣的溫度實在算不了什麼。

撲通......

葉裡花很淡定的吐了嘴裡的口香糖，她還是很自由的包臀裙，跟著躍身跳了下去。

方艾不會水，可是葉裡花會，葉裡花知道自己的能力，這個人她還是要挽救的，所以她跟著跳下去之前就想好要怎麼做。

葉裡花跳下去之後沒有著急救人，這個小姑娘還是命大的，沒有當場暈厥過去，反正是重新浮上水面在掙扎，葉裡花知道，要是這個時候上去對她拖拽進行施救，她肯定會死死纏住自己並且把自己往下拉，所以等她力氣耗盡之後才準備動手。

這是人的本能。

“行了？”葉裡花將她拖上岸，跟她對面坐著，“滿意了？已經死過一次了。”

方艾緊緊抱住雙膝，全身都在哆嗦，也在那幾分鐘的時間裡，她想通了好多事情，在生死那瞬間，她頭腦一片空白，但又什麼都在，什麼都沒想。

她還是沒有說話，葉裡花也有些許累，現在坐著還不想就此離開，生怕她會進行第二次自殺。

“你是誰？”方艾咬著嘴唇，不知道是因為心裡的恨還是身體冰冷。

“這很重要嗎？”葉裡花不打算告訴她自己是誰，也許不多久之後，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誰。

“你為什麼要救我？”方艾還是追著這些無聊的問題不放。

葉裡花眼睛一撇，有些不耐煩的樣子，“你問這些幹嘛？救你就是救了，我還沒嘗試死亡的感覺，你告訴我，死，什麼感覺？”

方艾的眼神變得可怕起來，死死盯著前方，可是前方除了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

葉裡花對這種眼神有一種似曾相識，她知道，當自己仇恨一個人或一件事的時候，眼神就是這種殺氣。

“我要活著，”方艾很堅定，“我要好好活著！”

“為了男人？”葉裡花隨口一說。

方艾跟眼前這個陌生人前後還不到十句話，可是這個女人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那瞬間她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當然自己也有一些難為情。

“你怎麼知道？”方艾有些臉紅起來，但身體上的溫度還是有些低，以致於不能直接紅撲撲。

葉裡花倒是輕描淡寫地說：“自殺這種事情，要麼為了情，要麼為了債，要不然就是因為情債，沒有哪個薄情寡義的人為了心裡過不去的坎才自殺，只有重情義的人，也就是傻逼才會逼自己自殺。”

“你真有意思。”方艾像是頓悟一樣的似乎就在一瞬間看穿了世上的所謂情。

“你所謂的好好活著，要怎麼活？”葉裡花反問。

方艾眼神裡再一次充滿殺氣，只回答了四個字，“我要報仇。”

“就憑這個？”葉裡花手裡還攥著剛才的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