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皇姑姑，你們是不是知道神凰閣的主子是宸？”想起剛才在浣靈寺，楚宣王夫婦以及昭明帝，長公主聽到蕭冥逸說雲靈嫣是神凰閣小姐時那怪異的表情，雲靈汐雖是疑問，更語含肯定。

秦清與陌紫鈺互相對視一眼。

沉吟了一瞬，秦清看著她：“汐兒，神凰閣成立之初的目的是為了宸兒，但未想到，它竟然發展成了這般規模。”

雲靈汐點點頭，再次問道：“娘，你和清允道長有淵源？”

聽到黃磊冒領清允道長的功勞，秦清的憤怒讓她不得不懷疑。

“嗯，清允道長是孃家中極為敬重的一位長輩。”提起清允道長，秦清眼眶微微紅了紅。

她從小在清允道長的看護下長大，受了他不少教誨。

二十年前，他突然離開家，來到了朔月，她藉口追了出來。

卻不曾想，竟然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陌紫鈺拿出手帕，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安慰道：“陛下已經下旨，尊清允道長為護國國師，你也不要難過了。”

秦清仰起頭，長長的睫毛不斷顫動著。

她家中極為敬重的長輩，卻在朔月這種小王朝圓寂，幫助朔月度過災難，還被人冒領了功勞，二十年了，竟無一人知曉他。

將那黃磊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洩憤!

阿楠滑下椅子，小小的手中拿著一塊糕點。

他擔心地仰頭看著秦清，聲音軟軟糯糯：“漂亮婆婆，師傅說了，師祖走的時候神情很安詳，能在生命的最後盡頭出來走一走，幫助百姓，師祖覺得這一生很圓滿。”

秦清垂眸，看著眼前粉雕玉琢的孩子，猛地將他擁入懷中。

半晌，秦清放開他，順勢抱起他，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婆婆沒有不開心，婆婆只是想你師祖了。”

阿楠將手中糕點喂到她唇邊：“婆婆，姐姐跟阿楠說過，離開的親人，他們會變成天空中的星星，以另一種方式陪伴著我們。師祖他沒有離開，他只是化作了星星，在天上一直守護著我們。”

秦清嚥下糕點，更加摟緊了阿楠：“嗯，你師祖會在天上守護著我們。”

陌紫鈺盯著阿楠，眼中閃過困惑：“我怎麼感覺阿楠的眉眼好像一個人。”

“像我嗎？”雲靈汐隨意道。

她話音落下，陌紫鈺猛地瞪大眼，驚聲道：“雲家大公子，阿楠的眉眼好似雲家大公子！”

十多年前，鎮遠侯夫婦的大兒子差不多和阿楠一般大的時候，眉眼和阿楠有幾分相似。

秦清聞言，細細打量著阿楠的眉眼，片刻後，她點點頭：“不錯，細細看來，阿楠的眉眼確有幾分神似雲大公子小時候。”

阿楠睜著圓圓的眼，語氣中帶著孩童的天真：“那阿楠長大後，也能像雲大公子那般俊逸嗎？”

他這天真的話，逗笑了秦清與陌紫鈺。

“我們阿楠長大後，絕對比雲大公子更加俊逸。”

雲靈汐臉上帶著笑，伸手捏了捏阿楠的小臉：“小小年紀就知道臭美了？”

看著阿楠的眉眼，她眼底深沉複雜的色澤一閃而過，紅唇微抿。

她第一次見阿楠時，便覺得他熟悉親切，現在長公主說他眉眼神似幼時的雲凌蘊。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淵源？

想到這，她眼底微微泛起波瀾，轉眼間便恢復平靜，好似微風拂過湖面，漾起清淺的漣漪。

“或許是美男子之間都有神似之處吧。”秦清淡淡一笑。

“嗯，不錯，美女總是共通的。”雲靈汐懶懶地靠在椅背上，輕笑。

夕陽西下時，陌夜宸與清靈道長共同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