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為何不能在這？”雲靈汐摟著陌夜宸，踏著月光而來，清冷悠閒的姿態，帶著隱約的威壓。

黑袍人看著二人，眼底閃過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

他明明向楚宣王府的水中下了毒，陌夜宸與雲靈汐二人吃了那水煮的飯。

就算陌夜宸是來自那裡，這毒難不倒他，但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解掉。

“你們怎麼可能沒中毒？”

“就你那垃圾玩意，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雲靈汐滿臉鄙夷。

虧得她還對他的毒抱著極大的期待，結果竟是這般垃圾。

黑袍人猛地瞪大眼：“你會毒術？”

“我說你是猴子請來的嗎？連對手的底細都搞不清楚就敢出手，簡直就是壽星公上吊。”

“噗——”

黑袍人被她這一連串的話刺激，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這身體可不行啊，動不動就吐血，這是體虛的症狀，得治，小心以後那地方軟了不能用。”雲靈汐用手扇了扇空氣，視線向下帶著濃濃的嫌棄。

“雲靈汐！”黑袍人捂著劇烈起伏的胸口，咬牙切齒。

“哎，在呢，不必叫得這麼咬牙切齒，小心老了牙齒容易掉。”雲靈汐笑眯眯地應道，成功氣得黑袍人再次吐出一口鮮血。

深吸一口氣，黑袍人嚥下口中腥甜，狠狠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沙啞地笑道：“是我失算了，想不到你毒術如此之高。”

本打算用毒暫時困住陌夜宸，待他控制住昭明帝，陌夜宸就只能乖乖跟他走了。

誰曾想，這一盤好棋被雲靈汐壞了。

不過，今日不論如何他都要帶走陌夜宸。

“父皇，我真的不是你……”蕭冥逸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他眼白泛著血紅，臉上再不見剛才的躊躇滿志，仰頭看著昭明帝，十指緊緊扣住地面。

昭明帝垂眸看著他，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失望以及掩在眼底的心痛：“朕一直將你當作親生兒子。”

短短一句話，卻好似重錘砸在蕭冥逸心底。

他咬緊了下唇，嘶聲竭力地吼道：“一直將我當做親生兒子？你除了給了我榮華富貴，你給過我一絲一毫的關心嗎？”

“你所有的關心和愛都給了陌夜宸。”說到這，蕭冥逸自嘲地笑笑，淚從眼角滑落：“你立我為太子，也是因為他身體不好，你捨不得他受累，你......”

“蕭冥逸！”陌夜宸驀地打斷了他的話，一貫清冷矜貴的容顏緊繃著：“皇伯伯一直將你視作皇位繼承人，他看似你不親，冷漠你，皆因為君者，百姓重於親情之上。”

“你捫心自問，皇伯伯這些年對你如何？他真的不關心你，不愛你嗎？”

陌夜宸話音落下，書房內氣氛一凝。

“蕭冥逸，你該不會相信陌夜宸說的吧？”黑袍人沙啞著嗓音開口打破了這凝滯的氣氛。

蕭冥逸不理他，雙眼死死看著昭明帝。

昭明帝垂眸與他對視，看著這從小養大的孩子，心頭一顫，聲音帶著濃濃的疲憊：“逸兒，你與天兒乃是雙生，朕一直將你們當做自己親生的孩子，宸兒自幼體弱，朕的心神大部分放在他身上。”

“你從小便聰明，識大體，朕覺得很欣慰，朔月交給你，朕很放心。”

蕭冥逸看著昭明帝眼中不似作假的疼愛，心頭猛地一酸，啞著聲音道：“聰明，識大體？父皇，你從未問過我到底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雲靈汐聽著他的話，神情微微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