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已經徹底清醒過來,對蘇瑾言點了點頭。
這個夏大夫,一眼可以看出玲瓏所中之毒和鬼醫有關,絕非簡單之人。至於滄瀾境內何時多了一個醫術如此精湛,竟能受到蘇瑾言推崇的大夫,他自然會找人調查清楚。
事實上,從昨天蘇夏口中說出“鬼醫”這兩個字時,秦越就已經決定要查她。
雖然並不太清楚鬼醫和蘇夏之後有什麼聯絡,但他卻是知道,蘇夏對鬼醫公孫曄,就如同這個夏大夫一樣,推崇備至。
鬼醫之名雖然響亮,但大多數醫家,包括滄瀾的太醫們,提起他都多是一半敬畏,一半不屑。總覺得他離經叛道,太過我行我素,實非良醫的楷模。
像蘇夏和眼前這個夏大夫一樣,說起鬼醫是全然的敬重和佩服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最重要的是,昨天蘇夏昏迷之後,他便已經召見太醫院院正。可就連他,也說不清紅蝶之毒的來歷和作用,自然更不知道中毒之人的表現了。
所以秦越基本上可以肯定一件事,眼前這個女孩,就和蘇夏一樣,和鬼醫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蘇夏當然知道從剛才開始,秦越的目光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未曾離開過。
可是她卻並不認為,秦越能夠發現她並不是琳琅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
蘇夏毫不懷疑秦越能夠一眼看穿別人的易容術,但自己卻並未易容。所以在秦越首肯蘇瑾言帶自己離開後,她就微微低下了頭,跟在蘇瑾言身後,隨他朝宮門外走去。
這一次,蘇瑾言不再像昨夜那樣,專挑小路走,反而帶著蘇夏,大搖大擺從正門出宮去了。
路上遇見不少人,雖然在皇宮中大家不敢喧譁,但還是非常主動而且熱情上來同蘇瑾言打招呼,同時他們的目光,也不著痕跡地落在了蘇夏身上。雖然目光中閃爍著好奇,看蘇夏非奴非婢的裝束,紛紛在心中暗自猜測她究竟是何人。但卻沒有一個人真有膽子去問蘇瑾言,他身後跟著的女人究竟是誰。
蘇瑾言也壓根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帶著蘇夏從容不怕地出了宮門。
“既然昨天我們悄悄入宮,為何今日要大大方方出來?”等到坐上了蘇家來接人的馬車,蘇夏才有些好奇地問道。
她非常不喜歡被眾人那遮遮掩掩的目光當稀罕物參觀的感覺。
蘇瑾言伸手放下車簾,勾了勾唇角,看向蘇夏淡淡笑道:“你認為呢?”
蘇夏低頭沉思。
蘇瑾言到了秦都之後並未直接回他的丞相府,而是選擇那樣一處小院作為落腳之地。昨夜又等到半夜才入宮,走的又是那樣一條小路,應該是不願讓人知道他已經回京了才是。
今日卻又完全不隱藏行跡,似乎壓根不擔心被別人發現自己。
難道?他該做的事情,已經悄悄做完了?
蘇夏搖了搖頭,笑道:“我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