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的臉色逐漸變得溫柔起來,他伸手輕輕撫摸過蘇夏的臉,低頭在親了親她的額頭,溫柔地低聲說道:“以後再不會了。”
他的手從蘇夏頭髮上溫柔撫過,低聲補充了一句:“再不會讓你如此痛苦了。”
蘇夏的臉突然微微一紅,然後別過了臉去不想和秦越的視線對上。
就在這個時候,蘇弈已經帶著公孫曄趕到了。
蘇夏連忙從秦越懷中站了起來,站直身體叫了一聲:“師兄。”
公孫曄點了點頭,伸手輕輕搭在了蘇夏的手腕上,半晌之後微微皺眉,道:“怎會是同心蠱?”
蘇夏微微偏頭,思考片刻後說道:“蠱惑之術,其實是為了種下同心蠱。”
連續三次在她身上出現的蠱惑之術,唯一一次成功的,便是和秦越在一起的時候。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要費盡心思給自己種下這樣蠱毒,這樣對那人又有什麼好處?
如果一開始她便中了同心蠱,可是她和蘇瑾言並不想愛,即使中了蠱毒,也絕不會有發作的時候。
她更想不通的是,既然在和秦越在一起的時候她已經中了同心蠱,那為何和哥哥一起的時候,還要試圖對她下毒?
她不知道同心蠱可不可以種在不同的兩個人之上,但是她卻知道,一個人的心終究有限,心裡所能容納的人,也是有限的。
還是下蠱之人,並不能確定自己愛的是誰,所以才會每一個和自己接觸的人都試試,這樣總有一個是對的?
蘇夏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那這樣看來,這個下蠱之人也就不過如此了。她冒如此大的風險,在蘇瑾言,在秦越,甚至在自己的哥哥面前用蠱惑之術,就是為了對自己下蠱?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還不如直接殺了自己來得容易些,畢竟現在的自己,並沒有什麼自保的能力。
蘇夏微微側頭,看向了自家哥哥,道 :“哥哥,剛才破蠱惑之術時,可能感受到她的氣息?”
蘇弈沉思片刻,緩緩搖了搖頭。
那力量雖然並不強大,但是卻非常擅長隱藏自己的行蹤。所以即使他也試圖追蹤已經受傷的那人,查出她的來歷。卻終究功虧一簣。
蘇夏點了點頭,道:“擅長蠱惑之術的人,一定會具有非常強大的隱匿之力。比如姜瑜,他的蠱惑之術絕對是天下頂尖,而他的隱匿之術,也絕對是頂尖的。”
蠱毒是個非常神秘的東西,學醫之人或許還多有涉及,像秦越、蘇弈這樣的人,卻是很少聽到的。所以蘇夏解釋得非常耐心:“力量強大人施行蠱惑之術時,甚至可以遠在千里之外。所以如果追不到那氣息,那麼要查出下蠱之人,就有些困難了。”
她沒有說完的是,要解蠱毒,就必須找到下毒之人,然後用下毒之人的血做引,才有可能解開蠱毒。
即使她和她師兄公孫曄聯手,已經可以醫遍天下無敵手,但是在蠱毒面前,卻有些力不從心了。
玲瓏公主中的魍魎之毒,雖然到了後來有點類似蠱毒,但是那畢竟是毒藥,不是蠱毒,所以還有解,他們還能解。但是現在想解蘇夏身上的同心蠱,就只能找出下蠱之人了。
公孫曄和蘇夏對視一眼,都有些憂心地皺了皺眉頭。
同心蠱如果沒有發作起來,並不可怕。但是一旦發作,那十倍的痛苦,卻是很少有人能夠承受下來的。
蘇夏,也沒有把握。
公孫曄沉默片刻,問道:“下蠱之人呢?”
蘇夏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地說道:“已經被哥哥趕走了。”
公孫曄點了點頭,她知道蘇夏不想讓蘇弈知道,如果找不到那個下蠱之人,她身上的同心蠱只怕很難解除。如果蘇弈知道了,一定會非常難過,因為正是他不留情面地重傷了那人,讓那人遁走,才會完全斷掉線索。
蘇夏沉默一會兒,道:“女子,隱匿能力和下蠱能力只怕不在姜瑜之下,認識我。”她抬頭無所謂地一笑,對公孫曄說道:“同時滿足這三個條件的人,絕對不多。”
公孫曄微微一笑,知道這個師妹是在寬慰自己。
他身為“鬼醫”,活人無數。雖然蠱毒並不完全算是醫術的一支,但是畢竟也相關。他不想,自己治了一輩子不相干的人,最後卻連自己的師妹都治不好。
蘇夏偏偏頭,繼續說道:“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那個人必定知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包括我是蘇夏,和我現在身在秦都。”
她抬起頭,眼睛有些亮晶晶的,看著三個和自己關係都匪淺的男人,笑道:“說不定找到她,也就找到了幕後主使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