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十一章 人在征途(八)

說說改變我人生道路的二個人吧,其實也不能說在這個空檔期認識,因為其中一個已經很有淵源了,只是後來斷了聯絡。怎麼開始寫呢,還要叢大學寫起。

我上大一的時候,經常去叔叔在的學校學習口語。我們的學校條件確實有限,沒有外教。叔叔找英語系的老師給開了張條子,然後我就能參加每週四的外教課了。第一次去上課的時候,外教告訴我讓我做一下自我介紹,當然是英文。我這人心理素質還算不錯,上去以後用帶著特重口音的英文做了自我介紹,^^,這算不算倫敦郊外的口音?當時我介紹說自己來之另外一個學校,下面的學生都很驚訝,當然這是我的感覺,因為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聽明白了我在說什麼。只是後來和其中的幾個人交流的時候他們告訴我,以前沒有這個先例。好,我又成了第一。下來講臺,外教告訴我們要做情景交流,就是說隨便找個人然後用英語交流,這個時候,她走了過來。我想了很久,覺得還是不要寫出真實的名字,雖然她現在已經在異國他鄉,可能這些對她不會帶來什麼太大的影響,當時這中間是不是還有很多我不曾知曉的事情,既然如此,那還是不要寫出來,化名吧。就叫:永麗。忘記了當時聊了些什麼,總之我沒有太明白她說什麼,她也沒有明白我說什麼。下課的時候,她走在我後邊,拉了我一把,問你叫什麼?暈,狂暈。看來我在臺上的自我介紹一點都沒有起到作用。其實,我相信緣分,相信第一眼的感覺,我對永麗沒有什麼感覺,很普通的女孩子,個頭不高,面板白白的,普通的五官,不是我喜歡的那種女孩子。

再後來,我經常去她們學校,倒是不經常見到她,除了在課堂上。她比我大一些,我在大一的時候她已經讀大三了,大一的下學期,我在考場事件以後,雖然沒有了認真聽課的心情,但是對英語學習還是孜孜不倦,這也是後來為什麼能夠透過四級考試的原因之一吧。這種普普通通的關係持續了小半年,突然有天,她問我,你經常看電影吧。我說對呀,也難怪,天天逃課,不看電影幹什麼。可能平時聊天他們只要談到的片子我都看過的原因吧。她說什麼時候帶我也去看一場。有點得瑟了…說來不怕大家笑話,截至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單獨和女孩子看過電影。即使有女孩子,也是別人的女朋友,大家都在一起。我問了句,為什麼呀?為什麼呀,她也很驚訝的看著我,為什麼呀?為什麼呀?我那知道為什麼呀?

學校正門斜對面就是當時市裡面最大的一個電影院,我已經忘記名字了。那個週六,我和她去看了那場電影,我們是在她學校門口碰面的,然後她很自然的挽起我的手臂,我的心開始狂跳。我這個人,當時雖然也挺能和女孩子逗的,可是面對這麼個情況,我一點準備也沒有。進電影院的時候,我幾次差點摔倒。黑暗中,她問我,你是不是沒有找過女朋友?我說誰說的,我女朋友多了。我聽到了她的笑聲,雖然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不明白她為什麼那樣。看得是夜場,一個接一個片,後來她睡著了,依偎在我身邊。電影是什麼片子,我一點也沒有看進去,大概凌晨3點多,她說我困了,咱們走吧。我說寢室門都關了,咱們去哪兒。她說走走看唄,大致是這樣的臺詞。我不知道她在異國他鄉會不會看到這篇文章,這會勾起她怎樣的回憶,本來我是很不想寫出來,但是那樣對後來的事情就會顯得太突兀了,如果讓你受到了困惑,對不起。走出影院,天特別黑。她說到我家吧。我知道她就是本市人,我說不好吧,你父母在家。她說他們不在家,我爸剛調到××(省城)去,我媽媽也過去了。我也快過去了。我說哦。

那天我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她讓我睡他父母的房間,我覺得很彆扭,覺得很困,就睡了過去,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叢那天算起到後來她去省城有2個多月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就不再寫了。有些東西還是不要驚醒的好。

原本以為不會再見面了,因為叢那以後再也麼有了聯絡,她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我也沒有想過要找她,很奇怪的感覺。可能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之間將來還會如何吧?更沒有想到很多命運在那一刻就決定了。更沒有想到的是我們會在那麼一個場合重逢。

沒有想到自己能寫到快三萬字,記得第一次想寫回憶錄的時候是在異國他鄉的一個冬天。那時候時候內心所有的是對事情發展的不知情和擔憂,幾次想動筆把那種感覺寫下來,可惜,那時寧願把自己灌得爛醉也沒有能把情緒和思想留下點滴墨跡。人就是這樣,總告訴自己明天還有時間去做,這個可以放到明天去做,可是沒人曾想過,明天你是不是還能睜開眼睛,明天你是不是還有機會。我們總是在拿工作忙、壓力大做為不去關注自己身邊人,不去關注自己家庭的藉口,可是你是否曾經想過真有一天,值得你關愛的人不在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痛苦、絕望,可是能夠換回來什麼呢?該走的已經走了,不在的永遠不在了,“子欲養而親不在”這是何等的悲哀。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時間總是會有的,只要你想辦法,只要你願意向那個方向發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要等到沒有了時間的時候,再去回首,原來這一生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沒能去做。

再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偶然也帶著必然。因為我們公司那時候已經分成大客戶和個人客戶二個方面,我雖然不再帶人出差,雖然不再面對合作伙伴,但是我被公司賦予其他的責任,即負責個人客戶市場的開拓。說得通俗一些,就是和各大企業談些合作,我們以金融理財的概念出現,向他們員工宣講理財的一些基本知識。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我雖然惹了大麻煩,但是沒有被公司直接開掉吧。剛開始每次宣講會還有專職的理財顧問,後來攤子撲騰大了,人手就抽調不開了。很多時候,就是我帶一個或者二個助理去應付局面。所以以後大家再面對各種講座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了,可能在上面給你灌輸理財的人自己連股票賬戶都沒有,正如那個時候的我。^^,那時,我們的A股可是相當的不景氣。記得好像是00年入秋,應該是這個季節,我們和當時省內一家很大的公司,具體這家公司做什麼的,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什麼都做,什麼都賣,而且是有相當的政府背景,首腦人物都是省裡面任命的。總之我把這都成為官商。我們透過一些關係和這家公司的工會取得聯絡,吃飯喝酒,觥籌交錯,他們那邊答應給員工發郵件,並約好時間在他們公司大會議室舉辦一次講座,這個時候人家都已經開始普及郵件溝通了,比我們廳裡面先進:)說個其他的話題,我那個時候是相當的能喝,基本上一斤白酒,沒有太多的反應,有一些事情也都是在飯桌上辦成的。那天下午,我們如約提前到了那家公司的會議室,應該是下午二點開始,我們提前了一個小時到,我正在指導助理除錯機器的時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回頭,一個成熟、雅緻的女人站在我的身後,我第一眼認出了她,可是很不敢確定,因為變化太大了,髮型徹底改變了。衣著相當的職業,面部的面板越發細膩了,“怎麼,不認識了”她說,“那,哪有,怎麼會不認識”我有些語無倫次,她說,“前幾天收到郵件,看到了你的名字,還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你呢”郵件,什麼郵件,我想起來,那郵件是我起草,有他們工會代發的。因為我想了解以下他們的基本理財情況,然後匯總一下交給我們職業的顧問人員幫忙出稿子,這樣更有針對性,所以留下了我的名字和聯絡方式。

“當時想給你打電話試試,不過那就沒有這份驚喜了”是,是,我覺得不是驚喜,是驚嚇。這時候我才意識到她在這家公司,我說你在這邊?她說是呀,等會聽你講座。這時候,他們工會的一個小姑娘過來,看到她就叫×總,您也過來了。×總,我狂暈。下面的細節我不想在寫了,有些記憶模糊,總之,那場講座講的是心不在焉,她一直聽到最後,坐在第一排。

可能這幾天寫了太多文字,開始覺得身體又有些不適,藥一直在吃。如果再出現惡化,可能只有選擇手術了。休息休息吧,可能要告別幾天,感謝關注我文章的朋友們,你們的支援給了我寫下去的動力。

坐在首都機場的**俱樂部裡等飛機,因為到要另外一個城市做一次檢查,其實阜外已經算是這方面最權威的醫院了,但是朋友又約了一位久負盛名的中醫,用他們的話講:身體的問題不是單一出現的,是整體出現了問題,然後在一點爆發出來。這也是為什麼說中藥治療都是多靶點效應的原因。所以如果不做手術的話,那就要綜合調理。其實從目前的中西醫治療理論來看,如果身體出現的是結構性的病變,單純靠藥物治療作用應該不大,大多會選擇手術。不是不想做手術,是實在對手術比較牴觸,馬上要告別20、走入30,這個年齡去做手術確實讓我接受不了。人總是在矛盾中生活,想起士兵突擊裡面的一句話,生活就是問題疊著問題,解決了一個,又來了一個。我倒覺得人生恰似不斷的選擇,一次次的選擇之後,我們走到了今天。自願的,不自願的,得以的,不得以的,我們每次選擇都將決定5年、10年以後的命運。

剛才服務員過來問喝點什麼,我不假思索的要了礦泉,自從病了以後,戒了酒,也戒掉了所有的飲料,只喝礦泉水,現在很喜歡喝5100 ,是XZ的,口感很好。在這之前比較喜歡喝依雲,其實人的生活質量是不斷提高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剛畢業時候幾百元能生活,到一定階段,按照年薪體制的時候我們還覺得錢不夠花的原因吧。人生活到一定階段的時候,開始釋放自己的心情和愛好,比如以前不喜歡攝影,現在喜歡到處走,到處拍。因為這些是需要物質的支撐的,我很佩服這樣一群生活著的人,生活的主題很明顯,比如喜歡探險,那麼所有的收入都投入其中,寧願住的簡單一些,穿的簡單一些,在每次探險的過程中追求自己生命的價值。他們是生活主題很集中,很突出的一群人,很灑脫,可惜我還做不到這樣。現在的我,更多的想讓自己的生活健康一些,好讓自己能多些時間,多些機會去做自己以前想做可惜沒能做的事情:)剛剛聽到大螢幕液晶裡的一句話,是殘奧的宣傳片:“我要超越的不僅是我的身體,而是我的意志。我雖然不能看不到五星紅旗的升起,但是我能聽到國歌的響起“和大家共勉。

這段時間機場的安檢特別嚴格,對我這種需要經常在天上飛來飛去的人不得不開始調整自己的時間安排。以前提前一個小時到機場就OK,現在不行,得2個小時,中間要面對多次安檢。記得上次在首都機場下完飛機以後,我刻意的測試了一下奧運的安保可靠性:)在落地透過通道進入大廳以後,我看到了一個攝像頭,然後我刻意停留了一下,然後用腕錶中的秒錶對時,我帶的是那種類似突擊隊的專用腕錶,比較大,具有多種功能。然後抬頭向前走,步伐規則,然後到第二個攝像頭的時候,再次對時。如此這般一直到出口,這時過來二個police叔叔,擋住了我的去路,我不知道是因為攝像頭的反饋,還是他們覺得我可疑,“請您出示一下身份證”語氣還比較客氣,我的身份證放在包裡面,口袋裡面只有護照和港澳通行證,所以我把護照給了他們,“您的身份證呢?“我問,這個不行嗎?”請您出示身份證。“又一次,我注意到他們二位表情開始嚴肅起來,我只好解下大包,然後一直翻到最下面的錢包,拿出我的身份證,其中一位拿著我的身份證背過身去用手臺和那邊說了些什麼,大概是在驗證吧。另外一位police叔叔問了一些從哪兒來,到BJ來幹什麼之類的問題,^^。感覺不錯,看來我們的奧運安保做的比較到位了。

其實,在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很迴避談或者和警察打交道,原因很多。和警察這麼多年的糾葛不斷,也有很多在警界的朋友,在很長一段時間,警察和軍隊是我生活中的一大部分,不說這些了,有些事情還是應該先埋在記憶的銀河裡,等著吧,也許等到很多年以後,能寫下來,能完全做為一種回憶的時候。

剛才又聽到電視裡面的報道:深圳報告了13年的暫住證制度,正式實施居住證制度。好訊息,雖然不知道具體落地是不是有偏差,但是不管如何在人權和人性化方面,我們的社會又有了進步,至少有了進步的意識:)大家同一個城市,都在為這個城市的發展做出自己的貢獻,其實不管你是在做什麼,只要你存在這個城市的體系中,你就被消融了,你就成為這個城市在發展過程中的一個分子,一個齒輪,有一天如果你離開,這個城市是要進行自我調整來適應這種改變的。可能你覺得有些誇張,但是實際就是這樣,你是這個城市的建設者,是這個城市的貢獻者,而不在於你到底是不是這個城市的戶口。所以,飄蕩在異地他鄉的朋友們,你們應該受到這個城市的尊重,應該受到這個城市的國民待遇。你們不應該自己是外地人而在子女上學,購置固定資產的時候受到異樣的待遇!

真是環境影響一切,寫了這麼多,都是因周邊環境而引起的繼而書下自己的感受,服務員說可以登機了:)該走了,這樣也好,每天少寫一些,又能下下去,對身體也有好處。想起一首歌,三萬英尺。:)

窗外的雲層很厚,在平飛以後,雲層之上,又是另外一番風景。坐在身邊的小姑娘,大概18、9的年齡,看著窗外,十分興奮,歡呼著:棉花糖,太漂亮了,我要拍下來。我戴著墨鏡,由衷的感嘆,多好的年齡,多讓人羨慕的青春。我的思緒要隨著這三萬英尺的高度回到那個很多年前的那個下午。

講座完了,她走過來,夜晚一起吃飯吧。我說好,沒有理由拒絕,也沒有想過要拒絕。我在停車場等你。停車場,哦。現在回想那個時候,像傻瓜一樣。我收拾完東西,讓助理把東西帶回公司,然後問清楚了停車場的位置,然後乘電梯下樓,停車場有很多車,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去研究車的心情,對車的牌子不太瞭解,但是就是這不多的瞭解,也讓我看到很多知名的牌子停在這兒,最少,我知道方向盤的標誌是賓士…這時候,我聽到車笛聲,循聲而去,她坐在車上向我招手。那是一輛本田,那時候的我沒有車系的概念,我覺得只要是一個牌子的車應該都是一個價錢,如果我後來知道那輛車如果交上關稅需要多少錢的話,我一定會驚訝的合不上嘴巴。“想吃什麼?“她問,”你不上班了,這麼早就走“”答案錯誤“她笑了笑,說“沒事”沒事,上班時間,就這麼溜了,心裡面有太多的疑問,但是我不是那種收斂不住自己好奇心的人,坦率的來講,當時對她陌生的感覺要超出好奇。“隨便吧,你對這邊應該很熟,你選吧“她沒有再說話,一腳油門,很嫻熟的打輪。一路無語,我很想問些什麼,卻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她好像也很想說些什麼,可幾次欲言又止。“我們就這兒吧”她指指窗外,暈,那是一家剛剛開業不到一年的省城五星級酒店,我曾經無數次經過,抬頭看那兒。雙手合十的造型讓很多人浮想聯翩,傳說是一香港富豪為了報效家鄉投資的,代表了省城酒店業的最高水平。好呀,我還沒有進去呢。別讓趕出來就行。我想說個冷笑話,活躍一下氣氛,可是車裡面依然沉悶。她把車開到酒店正門,從車的側面過來一個門童,透過車窗,“×總,您好!”我再次狂暈,這是這個下午的第幾次狂暈,已經不知道。她說,走,下車。然後去拿後排的手包,我很機械的下車,看著門童把車開走。她走到我身邊,很自然的挽起我的胳膊。久違了…

可以看出來,她對那兒相當熟悉,那兒也對她相當熟悉,從走入大堂,一直有一位看上去很乾練manager在前面引路,一路都有服務人員禮貌的打招呼。記得吃的是西餐,那家西餐廳的名字好像叫“紅磨坊“也許我記混淆了。忘記了那天吃的是什麼,因為那不是重要的,只知道喝了很多酒,聊了很多,知道她大學最後一年實習就在這家公司,公司老闆是他父親曾經的戰友,現在負責公司的市場策劃。我當時問,你們到底做什麼呀?她當時有些醉眼迷離了,說你想要什麼,我們就能賣什麼。我當時說了句,那能幫我弄把槍不。完全是玩笑話,她笑了笑,說行,沒有問題。說心裡話,我當時沒有當回事,酒喝到那個程度,誰能把這話當真的呢?聊了到底多長時間,我已經沒有概念了,只是感覺她好像並不快樂,感覺她心裡面有很多東西在壓抑著。這還是三年前的永麗嗎?

在她去洗手間的時候,我讓服務員拿帳單,服務員的賬單讓我當時就一身冷汗,幾分酒意全都沒了,記得是1500多,那個時候可不像現在,刷卡那麼方便,身上的現金估計也就能付個零頭,怎麼可能這麼貴,我仔細一看,一瓶酒就800多,我有些不知所措了,這是那天下午已經不知道第幾次不知所措了。我問服務員,這兒能刷卡嗎?他說能。

就在這時她回來了,“你幹嘛呢?“她一臉怒容,還沒有等我回答。她衝著服務員大發脾氣,我一臉的茫然,不明白出了什麼事情。認識她,和她相處的幾個月,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後來,我才明白,她已經簽過單,而那位服務員以為我只想再核實一下單據,所以把單據給了我。她過來看到的時候,以為我準備買單。就這麼一個簡單的誤會,服務員一再道歉,你都不理會。

永麗,也許你會在網路上看到這篇文章,其實我不想把當年的場景重現,我只是想告訴你,再次相見,你真的變了,以前那個對人客客氣氣,說話溫柔的女孩子就那麼三年之間已然不在了。我一直覺得人活在這個社會上不容易,沒有必要與人為難,對你來說,你當時的一句話,就可能改變那個小夥子的生命軌跡。也許那時候只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可是後來的點滴讓我明白一個人要改變原來是那麼容易。

空姐說,飛機要下降了,我也要收起電腦了。覺得手指在鍵盤上越發無力,不知道自己這麼寫是對還是錯,是,我曾經抱怨過,甚至恨過,我當時想,如果沒有再遇到你,也許我的人生道路會很平淡,也許會波瀾不驚,但是不會出現後來的大起大落,不會出現我的家人不敢接任何電話,不會出現我的母親在很多天失去我訊息以淚洗面,在接到我電話時候啼不成聲。

但是永麗,請相信,現在沒有了恨,真的,沒有了。那份恨我帶了很多年,我覺得自己在一步步走入一個圈套,其實大病之下,回頭看看,那不是什麼圈套,那是因為我內心深處對所謂成功的過於渴求,對那份所謂虛榮的嚮往,所以,這怨不得別人,那扭曲的靈魂呀,浴火重生,只願我那過去扭曲的靈魂在天國得到安息。

路總是要走的,回憶還是要寫下去的,既然想好了要給自己一個完整的回憶,一個完整的歷程,那就繼續寫下去吧。從那次吃飯以後,彼此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都是咖啡廳,茶舍,健身會館什麼的,直到大概一個月後的一天下午。“晚上有空沒?”她給我電話。“哪次你約我沒有時間?“那段日子,陌生感減少了很多,二個人之間多了一些默契。她脾氣依舊,儘管她能感覺出來我很煩這種脾氣,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但是我總是感覺在她那張揚的外表下掩蓋著善良的本質,因為我不相信一個人能在三年之內發生那麼大的變化,重新遇到的一個多月,隨著越來越熟悉,有時候聊天我會側面問一些她的近況,如感情、生活、所處的環境,可是每次她都是閃爍其辭,從來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後來也就不願意再問了,我們是朋友,不是戀人。或者說,從認識到最後,從來沒有對彼此說過愛與不愛的話,我們處理彼此關係的方式已經遠遠超出了同齡人。22歲,是多麼如花似玉的年齡,敢愛敢恨的年齡,而我們卻從來沒有像很多年輕人一樣因為各種問題吵地喋喋不休,現在回頭看看,那個時候她的感覺就是好像在把一天當一生過,不去問結果,不去問還有沒有未來,仿如鳳凰涅盤前的狂舞。都說人情緒最激動的時候說出的都是心裡話,我看了看在飛機上寫的文字,內心無疑還是不能平靜下來,佛曰:放下。有些東西是由心而生的,只能由心去化解,想放下太難,其實那段回憶已經沉澱在心底很多年,如果不是這次去觸控,去感覺,我到現在已經很難詳細的回憶起當時的種種,人心底是有一個結的,開啟這個心結,你就會發現記憶源源而來。不過還好,最後一次知道她的訊息,知道她過的還好,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有了自己的BABY,怎麼說呢?當時知道的時候很欣慰,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