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五月拉住齊嬸子，把她抱在懷裡。

“娘，你冷靜一點。”

齊嬸子聽到白五月還是喊她娘，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是我該死，是我養出了這個畜生！”

在白五月勸她之前，齊嬸子又說：“我知道羌人是他帶過來的！跟那些村民危言聳聽的人肯定也是他！啥也別說了。我今天就跟這個畜生一起去死，一了百了！”

白五月見狀趕緊撒嬌。

“娘啊！你可不能死！我好不容易有了娘，難道你要丟下我們不管？”

齊嬸子只是哭，哽咽著說不出話。

她不是頭一次聽白五月這麼說，每一次都讓她感覺到了愧疚。

她甚至覺得，如果她是白五月的親孃就好了，有這麼好的閨女，她這輩子也就值了。

只是天不遂人願，她不是白五月的親孃，還有一個不成器的混賬兒子，她沒臉繼續活下去啊！

齊小風在一旁冷笑。

“真是母女情深，看得人想哭啊！娘？老子才是從這個老婆子肚子裡蹦出來的！”

白五月：“閉嘴！”

齊小風：“切！你不讓我說話我就不說了？我偏要說！”

“只要白五月你不離開這裡，羌人就不會罷休。他們會殺光這裡所有的人，連孩子都不會放過！”

白五月眼睛一閃，問道：“你見過羌人殺人？”

齊小風：“怎麼沒有見過？我之前去過阜北，那個時候羌人才打過來。我親眼看到他們戲弄一名懷了身孕的婦人，直到那個婦人斷氣。那婦人肚子裡的孩子被拿了出來，放到了他親爹的面前，血糊糊的一團...”

白五月是沒有主動開口說過羌人的惡行的，即使她見過很多。

包括去晏城的路上，見到的那些像牲口一樣被圈在一起的風國百姓。

她不願意說，因為她選擇了無視。

因為她不是真神，救不了所有的人。

現在齊小風說到了這些，白五月憤怒質問：“所以你就幫羌人引路，把他們帶到了這裡，想看著我跟你口中的婦人那般，落到同樣的下場？”

周圍的抽氣聲讓齊小風慌亂了。

他搖頭否認道：“我沒有！”

白五月：“你沒有？好，就算是你沒有。既然你知道羌人是個什麼模樣，有沒有想過等他們佔領了風國，下一步會到哪裡？你覺得他們會放過羅翁河這片土地？”

齊小風：“他們...他們怎麼會來這樣的地方？”

白五月淡笑著說：“你覺得他們不會來？他們不會放過統治風國的每一寸土地。因為只要放過了，就會有反對他們的人存在。”

齊小風：“你危言聳聽！”

白五月：“到底是我，還是你在混淆是非？”

“羌人來這裡，只是時間的問題。而我能把他們打回去一次，就能打回去第二次、第三次。”

“你們所有人都要知道。你們覺得自己是老實的百姓，不代表就能逃過劫難。只要羌人到來，你們的結局不是死亡就是像畜生一樣被關起來奴役。只有團結起來，共同抵禦羌人的侵略才是活路！”

“我離開這裡？如果我離開了，你們就失去了最後的庇護！”

樓塔村長瞪大了眼睛。

白五月又對他說：“你們聽了讒言，覺得跟隨我是條死路。那我就問問你，如果我真是個惡人，你覺得你真的有命在這裡向我跪地求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