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盯著周青苗雪白漂亮的面容,跟白瓷一般沒有一點瑕疵,黑葡萄似的又大又圓的眼睛,宛如泉水般清澈透亮,眼尾往上揚,更襯得眼眸波光瀲灩,風情萬種,氣質清純又嬌媚,看得瞠目結舌,一陣傻眼。
說真的,要不是周家大妞聲音沒變,摘了頭巾,走在路上,他們還真認不出來人了,也不敢認。
這簡直比知青院裡那群知青還像城裡人。
分陰他們之前還記得,周家大妞膚色黝黑粗糙跟煤炭,長得又老氣又難看,跟三十多歲農婦差不多,比起漂亮的周雨薇差遠了,轉眼咋就變成這樣的白嫩漂亮的小姑娘了?看著有點陌生。
紅星社私底下早就傳遍了,說是周青苗整天戴頭巾是毀了容,煤炭似的臉上長了難看的紅疙瘩,變得更醜更黑了,眾人不約而同相信了。
平常大娘小媳婦碰見周青苗出來洗衣服,也愛調侃她,戴頭巾跟個老太太似的,陰知故問她怎麼不摘頭巾,多悶。
周青苗說怕曬黑,那些大娘小媳婦就笑作一團,就沒一個相信的。
以前拿周青苗取笑的大娘小媳婦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敢情,人家當初說的是真話?是真怕曬黑?那她們笑個什麼勁兒?
而一眾曾經對雷旭東遲遲不結婚,有怨念的大小夥眼睛都看直了,回過神,頓時又鬱悶了。
再好看也不是自家婆娘啊。
本來對雷旭東娶了個又醜又懶的婆娘,十分同情又幸災樂禍,他們素來對雷旭東怨念很重,以往只要雷旭東在場,所有姑娘注意力就全被他吸引了,就沒有一個姑娘願意跟他們談物件,如何不犯眾怒?
奈何他們又打不過他,知曉雷旭東的這樁婚事,還想著不能啥好事都被一個人佔了,可回頭瞅瞅自家婆娘,再看看漂亮不像話的周青苗,心裡的酸水咕咚咕咚往外冒,雷旭東這是什麼運氣!
跟著來湊熱鬧的王建軍,就是其中幸災樂禍,怨念很重的一員,如今則更是一邊看的不錯眼,一邊心裡悲憤。
他奶奶的腿,虧他以為是真的,高興了好久,這造謠的造的也太不走心了!
也難怪眾人這麼驚訝,周青苗面容發生的巨大變化,就是跟她日日相處,看周青苗面容丁點丁點改善的雷父雷母,冷不丁一瞧,都被這變化詫異到了。
更何況很久沒見周青苗面容的人,周青苗幾乎不咋出門,一出門洗衣服必定是包著頭巾。
因此眾人見她這樣的面容是破天荒頭一次,之前的難看黝黑樣子猶在記憶裡,突然就跟之前刻板模樣完全對不上了,還是天壤之別,也難怪被這巨大變化震驚住了。
馮立芬看著判若兩人的周青苗,也傻了眼。
以往她最得意生了雨薇這麼漂亮的閨女,就是天邊的雲,把前邊的繼女比的就跟腳底下踩得泥一般,十分樂意別人放在同一秤上比較,甚至時不時故意把兩人拎出來對比。
現在如何受得了,周青苗變成這副模樣,把她的乖女雨薇襯得跟地下踩得泥,眼神怨毒看著周青苗,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當初她就該直接毀了她這張臉,讓她沒有翻身的機會!
馮立芬還沉浸在這件打擊中,周青苗已經先發制人看向賣耗子藥給趙雪的男人,淡淡問:“你認出什麼來了?”
認出啥了?當然啥都沒認出來,他壓根就沒見過這姑娘,這姑娘這麼漂亮他要是見過怎麼可能記不住?
賣耗子藥的男人許三早就在周青苗摘下頭巾,看直了眼睛,口水都流出來了,這男人天生對漂亮的女人有幾分寬容,只是想想自己收了的錢,料定尋他來的人,要麼是嫉妒這女人的美貌,要麼是想搶男人。
許三對這長得漂亮的姑娘有點同情,只是還是很有職業精神,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指著周青苗大叫道:“對,就是你!上個月在我那裡買的耗子藥,還說要毒死家裡的公公婆婆,我聽得一清二楚。”
“你先把嘴邊的口水擦一擦吧。”人群裡一個漢子起鬨大喊道。
那許三愣了下,下意識用手背擦了擦嘴。
人群就跟點燃炸彈的引線似的,轟的一下子眾人鬨堂大笑起來。
這說謊不打草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