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手大人......”我對此無話可說,決定跳過這個話題,“那麼,鳴人什麼時候才會回村?”
“這倒不急。”她看著我。“他們正和自來也從前結下的盟友待在一起。”
我挑眉。“比曉還要強嗎?”
她哈哈大笑起來,我想起了那個因線索被掐斷和沒有空餘時間而止步不前的調查。“所以......快要結束了嗎?”
“說不定吧。”綱手重新拿起檔案。“自來也的另一個部下會負責接應。紅頭發,面板很白,特徵大約如此,你到了就會知道。”
回來後,我又能在綱手處拿到什麼樣的許可權呢。
我咬了咬牙。
......能回來再說吧。
風之國淪陷的訊息傳來時,我正在執行出村前的最後一個任務。
被難纏的風遁絆住後,我不得不解決了那個拼死追上來的根部成員。
帶著胸甲的男人被我捅穿後腦,掉進了一戶無人居住的天井裡。
我做了個查克拉記號,以便綱手派來交接的人員查詢處理。
明明都帶著一樣詭怪而扁圓的面具,也是根本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因為效力的人不一樣、心中的道路也不一樣,不得不在碰面的瞬間就變得水火不容麼。
我垂下眼睛,不斷自我催眠,向前,向前!我催動各個飛雷神印記,持續縮短著自己和火影樓的距離。
但在某個灰色的瞬間,我聽到一絲刻意而僵硬的風聲。
加入暗部的這幾個月來,月亮不再眷顧我。雖然獲得了寫輪眼,命運依然冷面冷心,似乎並未因此而對我多加照拂。雖然有用,但有用在殺人上,何必唸叨自求多福,只要不墮入殺人道,如何都好!
我亮出寫輪眼,定睛看去。
很薄的邊緣,自如地在空中飄飛著。我對此多加辨認,不得不承認自己被紙片尾隨。
轉身時,莫名心悸了一瞬。因為這個異動,我才愣了一下,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決意繼續戰鬥的決心。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在綱手看來,只有我是可信任的,或許間諜並沒有被除完,或許昨日的人員變動再次叫綱手姬變得多疑。
“還是追上來了嗎?”
目光落到帶著某人特有的鹿角的面具表面,我大驚。“你是!鹿隊?!”
鹿隊只戴了半張掩住眉眼和額頭輪廓的面具。我不知道這是她進行了改裝,還是下半部分被戰鬥時的攻擊削掉。照理來說,面具都是從中豎著碎掉的......月光下,她的面目被一分為二,上黑下白,極其詭異。“是我。”
我鬆了口氣。“是你。”
她抿著嘴,問我話時的口氣很奇怪。“這麼晚了,你到這來做什麼?”
“當然是來看月亮咯——瞧,上弦月。”我鎮定下來,發覺她在緊張,而這很少見。“怎麼,你也是麼?”
冷靜下來後,才發現她和我一樣,也一身戰鬥裝束。披風髒了角、刃具包半癟,臉上沾了由擊打而揚起的塵土,看起來與我在更衣室中所見不同,並不是那副冰清玉潔的領導者模樣。
“不,我並不是。”
我聽到她這樣說,把苦無握的更緊。“那麼......”
“請繼續吧。”她後退一步,半個身子竟然隱沒在空虛中。“我只是以為,這裡有人遇到了危險。”
我更加奇怪,結印準備釋放風遁,因為現在的她實在很可疑。“你在做什麼任務?”
鹿隊伸手捂住面具,穩當地回答了我。“什麼也沒有。”
然後,完全消失在了隱約要再起的風口裡。
只有一張潔白的紙片,重新落到了我腳邊。
她的氣息被抹去了。
我感受著環境,無法繼續挪步。
同時,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鹿隊走得很徹底、很幹淨。
比起殺招的陰險狠烈,將最難的全身而退之計用得這麼順利而狡猾,才更叫人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