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軍乾了杯中的餘酒，父子的關係，大概只有自己真正當了父親之後，才會徹底明白和理解。

“當年表姨和表姨夫，應該是在米國認識的吧！”

“聽我媽說，兩人應該是在米國一見鍾情！但是我爸退圈回國應該是我爺下的命令，明面上是說是為了跟我媽結婚。”

“確實，肖爺爺身份特殊，表姨夫確實不適合長期在國外。”

“他現在也不出國。”

這些事情肖軍也是近兩年聽父母提起的。肖懷的涉密工作也在逐漸交出去，很多之前涉密的事情也慢慢公開。也許再過幾年，爺爺肖懷就能來江城，與父親肖戰博見面了。

“之前你在電話裡跟我說弟妹的事情，跟徐家又有什麼關係？”

徐家老太到江城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張琦之前也問過肖軍這件事，肖軍在電話裡也沒有辦法細說，只說是為了王瑈而來。

“我懷疑，也不能是懷疑了，我爸和荊奶奶已經確定了。王瑈就是，徐爺爺的戰友王健失散多年的外孫女。”

“王健？那可是肖爺爺的兄弟！當年因為和徐爺爺一起出任務下落不明，肖爺爺為此一直記恨著徐家。”

“是啊，肖家和徐家這麼多年一直關係惡劣，要不是徐叔叔從徐家脫離出來，我和徐喆都不可能成為朋友。我現在倒是明白了，為什麼我爸這麼支援我和王瑈在一起！”

私人酒會之後，肖軍找肖戰博談過。肖戰博告訴肖軍，他也是根據肖懷給的線索在去年找到的王瑈，跟肖軍認識王瑈的時間差不多。確定王瑈的身份之後，肖戰博暗地裡沒少幫助王錚和王瑈，也是力挺王瑈這個“兒媳婦”！

“弟妹的身世，她自己知道嗎？”

“未透漏半分！告訴她又能怎樣，也都不在了，豈不是徒增煩惱...”

張琦是肖軍唯一吐露“王瑈”全部身世的人，這段時間他為了捋清楚王瑈複雜的身世，調查了很多事情，如今查清楚了全部，他心裡卻更難過了。今天能和張琦說出來，肖軍感覺輕鬆了許多。

“來，敬這奇妙的緣分！”

張琦和肖軍起開兩人最後一罐啤酒，碰了一下，各自一飲而盡。

客廳裡酒氣沖天，兩個喝多的男人席地而眠，四周圍繞著各種牌子的啤酒空瓶和易拉罐。晚上下班回來的王瑈，一進門就見到這幅場景。

“這個場景倒是似曾相識！”

進屋後的王瑈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了出來。王瑈回憶起她來找肖軍“逼婚”的那天，肖軍就是喝得爛醉，客廳裡擺滿了酒瓶子。

王瑈把買回來的蔬菜和水果放到廚房，找了一個大垃圾袋準備收拾一下客廳的“殘局”。王瑈儘量輕拿輕放，怕擾了兩人的清夢。

王瑈剛來到茶几邊上，身子就被人攔腰抱住，身後的呼吸滿是酒氣。“老婆，我來收拾就好！”

“你繼續睡吧，我不累！”

王瑈轉過身去，看到肖軍兩眼睡得通紅，有點心疼。

“你晚上想吃什麼，我去做飯。”

肖軍抱著王瑈坐到沙發上，在茶几的抽屜裡翻出一瓶藥，倒出兩粒扔到嘴裡直接嚥了下去。

“最近你酒喝得太多了，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王瑈起身給肖軍倒了一杯溫水，喝完了讓他好好躺在沙發上。

“有你真好。”

肖軍乖乖地躺在沙發上，親了一下王瑈的手背，剛剛胃確實有點疼。

“你們先睡，我不吵你們，我去煮醒酒湯。”

王瑈給肖軍和李山都蓋上了毛毯，打算先去廚房忙活。

肖軍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鼻間滿是飯菜的香味。李琦也被飯香味吸引，從地上爬了起來，肚子更是應景的“咕咕”叫了起來。

“弟妹這手藝也不比差你啊！”

“你給我留點！”

“你兩慢點吃，不夠鍋裡還有。”

四菜一湯，色香味俱佳。王瑈叼著筷子看著兩人狼吞虎嚥地吃著飯，覺得特有意思，她頭一次看人吃得這麼有食慾。

王瑈開心地笑了起來，她突然覺得，雖然她沒有親人，但兩人已經是夫妻，以後肖軍的親人就是她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