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很驚喜嗎?”萬迎霄抿著嘴笑,兩頰的肉向上隆起,讓他平白多了一分稚氣,“蘇冶就是用這招害本座損失了兩員大將的,我用了三十年來破解、練習,我是不是很有天賦?”
蘇音皺眉看著萬迎霄,她根本不記得蘇冶的信中有提過這事,她也不相信萬迎霄現在提起這事純粹就是為了炫耀。
“欸,我忘了。蘇冶死了,好巧不巧也是三十年。你還不知道吧,是我派人殺的。”
蘇音啞著嗓子問,“為什麼?”
“蘇家主,你問了個很好笑的問題呢。我殺他當然是因為你啊,你看,”萬迎霄掰著指頭,一件件的數著蘇冶該死的緣由,“他是你親弟,自然要為你做過的事負責;還有,他有些太亮眼了,我看著不舒服;傲慢無禮、好友成群,總之,我不喜歡。”
“你,你,你若真想報仇,大可來找我,我的阿郎做錯了什麼!”
蘇音眼中含淚,以筆為劍,發瘋的向萬迎霄砍去。
萬迎霄也不是素的,不在手下留情。
蘇音因蘇冶的事方寸大亂,體內靈力暴走,沖擊著筋脈。
“你想不想知道後來怎麼了?”
“後來,我挖了他的頭蓋骨用來裝他的心肝脾肺下酒了。哈哈哈哈哈哈。”
蘇音一口血吐出,她平生第一次怨恨自己年少氣盛,雖然知道萬迎霄是在誆騙自己,但她還是忍不住恨自己。畢竟,她親眼看著蘇冶的命燈滅的,蘇冶因她而死是不爭的事實。
“嗡嗡嗡嗡!”
丹爐發出響動,裡面煉制的丹藥成了。
二人同時出手爭搶,萬迎霄一掌劈在蘇音胸前。
他趕緊拿到丹藥服下,感受到源源不斷的靈力湧進身體,萬迎霄走到蘇音面前。
望著地上那人,抬腳攆在蘇音左手上,“你發誓要回來接我時,用的便是這隻手,既然你忘了,那我便廢了它算作補償。”
全然聽不懂萬迎霄的話,她只覺得很身上很痛。
“懶得陪你玩兒了,你自己睡夠了就起來走吧。本座忙著去當修界之主了。”
萬迎霄說完便朝外走,真的不管蘇音了。
蘇音此刻渾渾噩噩,她摸著自己的胸膛,全塌了。
幸得她早前屏息,不然這會兒更難受。她起身,右手抓起玉筆朝外面跑。
見萬迎霄在不遠處,以筆為刀刺向他的後背。
如今,萬迎霄吃了邪丹,出去必定危害修界,她要將這魔頭解決,就算她是補上幾十年前早該有的了結。
不想,玉筆還未觸碰到萬迎霄的衣角就因強大的靈壓而化為烏有,蘇音也因此被彈飛重重撞在石壁上。
“蘇音,本座不殺你,你就應該千恩萬謝的滾!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本座的耐心!”
說完,甩了甩衣袖,繼續往外走。
蘇音靠在石壁上,閉著眼,用靈力托起左手,雙手五指相對分開,突然中指無名指彎曲。
四方神明作證,我蘇音願以身魂為祭,化作永無囚籠,換人世安寧。
從洞內飛出無數鎖鏈,困住即將出去的萬迎霄,將他拖回來。
萬迎霄試著掙脫,用雄渾的靈力轟擊這些軟綿綿的鎖鏈,無濟於事。
他被困在石室中,丹爐被新生的石柱取代,腳下是雷霆萬鈞的法陣,頭頂傳來沉悶的聲音。
他已無暇顧及,封印封鎖的不止自由,還有意識。
在被封印的六百三十二年,他的一絲神識終於得以出“獄”。神識在人間晃蕩,思索解除封印的法子。
但法子沒找到,倒讓他發現了有意思的事。
他發現,封印地外面始終有一抹影子游蕩。那影子輪回往複,每一次都不得善終,卻又每一次都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