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些酸水,她是什麼也吐不出來了。
“你還好吧?”
“不太好,”憐衣擺擺手,“讓我緩一下就行了。”
接著,安非帶憐衣回了他的石板屋。
篝火噼裡啪啦的燒著,安非用幹淨帕子沾水後給憐衣擦幹淨身上的傷,又拿出藥膏細細擦拭。
“你這怎麼弄的?”
額頭的傷口已經幹了,明顯不像是剛受的。
“不小心磕的。對了,剛才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們這會兒肯定已經在狼肚子裡了。”
“嗯。那你來幹什麼?不會挑這個時間送你哥上山吧?”
“不是,”憐衣沒來由地心塞,“是媽媽讓人把哥哥丟了,我怕野獸把哥哥的屍身吃了,這才著急趕來。”
“幸好,幸好。”憐衣看著地上的人,嘴角一抹苦澀又滿足的笑轉瞬即逝。
上好藥後,安非給憐衣拿了一件沒穿過的外衣。順手添了一把柴,掏出火裡的紅薯,一捏,軟的。
拍拍幹淨,遞給憐衣,“吃嗎?”
“謝謝。”
憐衣小口吃著紅薯,一股窘迫的心情從心底生出,很快就籠罩了她。
“安非,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天照門,劍峰。”
“天照?天照在哪裡?”
“北方,玄水國旁邊。”
“天照收弟子有什麼規定嗎?”
“沒有,自己走上山去就好了。”
“是嗎?這麼簡單?”
“是的。”
安非沒說,心術不正的人找不到那條路;天賦不夠的人輕易登不上頂。
“安非。”
“?”
“如果我說我想入天照學藝,你會不會覺得我是痴心妄想、汙了天照的門楣?”
“不會,你為什麼這麼想?”
憐衣松開嘴裡的軟肉,說話時,隱隱有血氣彌漫,“因為我,不、幹、淨。”
“憐衣,身體只是靈魂的軀體,無所謂殘缺,重要的是靈魂純淨;而你的靈魂遠勝大多數人,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