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幹淨的小孩兒想個精緻的白瓷娃娃，方必行看著飽滿的臉頰沒忍住捏了一把。

嗯，軟！

目睹全程的龍海翔也想捏一下，就要得逞時，小孩轉頭看著他，如墨一般的眼珠子盯的龍海翔不好意思，放下了手。

吳妄災成了劍峰老四，不過他小時候昊陽並未直接指導，而是方必行在教導。

那年剛好大陸中心的毗婆森林開了一個千年難見的秘境，昊陽帶著陳立書和龍海翔去了，方必行則留下代行峰主之責和教吳妄災。

方必行對這個八歲的小師弟很縱容，因為看著他稚嫩的面龐很容易就想起自己那早夭的親弟；但修煉時，他也不會放水。

偌大的劍峰往後十年都只有二人相依為命，有時陶說話。

“師兄，我一個人睡不著。”

雷雨夜，吳妄災抱著枕頭站在方必行床頭，白色的閃電打在他臉上，稱的他像索命的厲鬼。

方必行皺眉，壓下心中煩悶。

“上來吧。”

吳妄災十六歲時，已經長成了一個翩翩貴公子。一樣的弟子服，他穿著就是比別人穿著好看、大氣些。

“師兄，今日中秋，飯堂有月餅，一起去嘗嘗。”

“好。”

二人才端了飯坐下，就有好幾個弟子圍坐在方必行身邊。吳妄災擰眉，端著湯走到方必行身邊。

“我才打個湯就沒有我的位置了？”

“哦呦小吳師弟點我呢。”

和方必行做一張板凳的弟子趕緊換了位置，吳妄災滿意的坐下，將湯放下往旁邊推，“師兄，今日的湯好喝。”

“好，謝謝師弟。”

方必行喝了一口放下，心想確實不錯。

“方師弟，你師父師弟什麼時候回來啊？這一晃都八年了吧。”

“就是，再不回來我都快忘了陳立書那廝長什麼模樣了。”

“呦，你說這話也不怕他一口唾沫噴死你。”

“哈哈哈，我怕他。”

“……”

方必行淺笑著，他確實也有些想念他們。他問過掌門，得到的訊息是毗婆秘境還未有動靜，也不知他們何時出來。

回劍峰時，吳妄災一直跟在方必行身後，直到他推開房門。

“師弟，我要睡了，有事明天說吧。”

“我睡不著，師兄。”

今夜月色如照，漫天星辰只有長庚閃亮。

“今晚夜色很好。”

吳妄災抵著門，盯著方必行絲毫不退讓。方必行這時才意識到，這個昨日才到他腰的小孩現在已經快與他平起平高了。

“我就是想和你一起睡嘛，師兄。”吳妄災拉著方必行的袖子甩來甩去，“這劍峰就我們兩人，要是有妖物出現怎麼辦？上次半夜我就看到一個白毛怪在院中徘徊，可嚇人了。”

“白毛怪？什麼時候，你怎麼沒提過？”

白毛怪的事情被扔到一邊，“都過去了，我不想平添煩憂。”

“唉，櫃子裡有被子枕頭。”

吳妄災甚至比方必行的話還快，早早拿了物什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