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看著蘇冶停下來,蘇冶也立馬會意到他的意思。
“全兄,時候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那我就不留你了,再會。”
待蘇冶走好,十九才又繼續說道,“我們得馬上離開,那是藥物,根本解不了主子的毒。”
全好拉著十九小臂,還沒說什麼。就聽見身後傳來虛弱的聲音。
“十九,詳細說說。”
一個面色慘白的男人披著大氅坐在桌子旁,男人的雙頰凹陷,整個人是一種病態的瘦。即使已經瘦脫了相,他的骨子裡依舊透著一股剛強堅毅的氣質,讓人莫名信服。
……
蘇冶很快就回到客棧,他徑直穿過安非的房門,穩穩的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看著屏風後的人影。
安非擦幹淨身上的水漬,一出來就看見蘇冶正坐在他的房間盯著他看。他一下就把衣服抖開擋在身前。
“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啊?”
“你害羞個什麼勁兒?”
“嗬!”安非從鼻腔裡發出一聲不滿,“什麼害羞,要是你洗澡的時候突然多了個人就問你害不害怕。”
“哦~,原來是在為自己那低的可憐的修為感到羞愧啊。”
“行了行了,別貧了。說說有什麼發現。”
到底是誰在貧啊!
安非翻了個白眼,穿好衣服走過去坐好。
“福祿樓裡面除了鳶娘和一個小紅空無一人,下面有個地宮,錯綜複雜,且極其寒冷。”
“沒了?”
“沒了,我想鳶娘可以晚上的時候再探,我就下地宮了。但是裡面真的太繞了,我根本就找不到路,別說魚了,就是老鼠都沒有。”
“那你從怎麼出來的?”
“我繞來繞去找到一個三岔口,就跟著風聲和味道出來的。那個岔口的出口竟然通往城外的護城河。”
“哦~。”
護城河,這福祿樓是怎麼都繞不開水啊。賴以生存的鮫人,地下迷宮通向護城河。
蘇冶給安非講了那個神魚治瘟疫的故事,安非嘖嘖稱奇。
“真有這事?那福祿樓那條怎麼說,是同一條嗎?”
“我估計不是。二十年了,天天這麼割誰受得了?”
“那那條不會是它的子孫後代吧?”
“或許。”
“魚生多難啊!”
安非不免感慨,這魚也真是夠慘的。瘟疫時,是人的無奈,為了活只能那麼做。後來,卻僅僅是貪念。
要說那大夫也真是膽大,看到人面魚身的魚首先想的不是逃跑,居然是撈起來入藥。
鴨子叫?人面魚身!
安非一拍桌子,哎呦一聲,“蘇冶,我好像知道那是什麼了?”
“那是赤鱬,有書記載‘英水出焉,南流注於即翼之澤。其中多赤鱬,其狀如魚而人面,其音如鴛鴦,食之不疥’。那大夫聽到的不是鴨子聲,是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