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她回府的次數少了,即便回府也只是留在煉器房中終日不出。
千防萬防,防的只有自己而已,哪能管得了他人。
姚天落幾月不見阿姐,想念的很,又不知自己何處惹姐姐生氣。直接跑到姚天星辦公的衙門,將人堵在椅子上問話。
“我哪裡惹阿姐不高興了嗎?”
“沒有。”
“那為何這幾月不來見我,我來找你也不讓人進來,今天要不是我託爹帶我,恐怕也是見不到大忙人了。”
十四歲的姚天落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出落的亭亭玉立,眼睛裡噙著淚委屈巴巴的望著你,更別說姚天星對人心思不純。
“哪,哪有,我是最近太忙了,沒有時間。”
“哼,你又不是城主,這些交給爹做不就好了。”
姚天星面色微紅憋著一股氣,轉頭看向窗外,“畢竟以後是我的,早早熟悉才是。”
“哈。”
晚上,姚天星被人拽回了府上,時隔兩月,姚家終於吃上了團圓飯。
吃完飯後,姚天星又被拉著去泡湯。
其實她心裡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可是又怎樣,不去的話妹妹就要哭,妹妹一哭爹就會嘮叨,爹一嘮叨就會把她倆關一起,美其名曰:沒什麼事兒是說不開的。
可,可她這事兒是真說不開啊!
於是,姚天星只能被迫看著心上人在自己眼前不著寸縷,自己還要幫人擦洗後背,偶爾還要被調戲,但她什麼也不能做。
時間長了,次數多了,她也就淡然了。她們是姐妹,雖說不能有名分,可她該看的不該看的、能摸的不能摸的都看了摸了,也不虧。
就這樣又稀裡糊塗的過了幾年。
姚天落十八了,老城主要為她挑選夫婿了。
姚天星看著心煩,索性便不會府上了,整日待在衙門不分晝夜的處理政務。
深夜,父親提著食盒和城中才俊的畫像上門,想與她商量妹夫人選。
姚天星看著桌上擺列的畫像,口中的羹湯索然無味。
“阿星,你看看這些那個好,給阿落挑夫婿可不得馬虎。定要挑個溫良會疼人的,不能讓阿落受了委屈。”
姚天星只覺耳邊嗡嗡響,胸口更是沉悶不得氣。
姚天星聽得惱了,重重將碗按在桌上,碗裡的羹灑出來了一些,她紅著眼笑著說,“爹,讓我給阿落選夫是否太過殘忍?”
“殘忍?為何這樣說?”
“為何這樣說?您不是看見了嗎,涼亭中我,”親了阿落。
“啪!”
城主打過姚天星臉的手止不住的發抖,“你想說什麼,啊,說你心悅自己的嫡親妹妹?”
城主捂著胸口退到椅子前坐下,狀似嘆息,“阿星啊,她是你的妹妹,不是旁的什麼人。”
這一夜,父女兩不歡而散,第二天姚天星便走了,一個字都沒留下就不知所蹤。
等她再回來時,心愛的妹妹早已嫁作他人婦,成為人母。
思緒拉回現在,姚天星看著桌上的木偶,她知道那是誰的東西,木偶下壓著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望阿姐早日釋懷,覓得良人,莫在阿落身上浪費光陰。
姚天星想起姚天落走得那樣決絕的背影,掂量起手中未刻五官的女木雕,低聲笑罵了一句,“頭也不回一下,小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