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驚在當場,腦瓜子嗡嗡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將林平之擋在身後,雙眼透著堅毅,直視國塵,就好像一直麻雀為了掩護自己不會飛的孩子,將自己渾身的羽毛豎起來,顯得厲害一點,擋在獵狗與小麻雀之間。
林平之心中感動,右手拉著母親顫抖的手,心中暗暗發誓:此生必不讓你們遭受無妄之災!
林平之把自己的腦袋漏出來,勸自己地母親。
“母親,有理走遍天下,怕他們做什麼,你不必擔心。”
王夫人也是無奈,如果此時在林府,一定會讓林平之感受一頓有聲有色有形的,全方位而深沉的母愛!只是眼下先一致對外。
史鏢頭滿臉苦笑,心中有一萬顆青草隨風搖擺,我的少爺誒,你的曾祖父背叛師門,人家不來找你的麻煩就不錯了,你還專門跑到人家寺院裡,然後不但不低調點,還直接毛楞楞地說出來!
現在倒好,竟然還說自己有理走遍天下,少爺,你知道麼,我要是南少林的人,我都想懟死你!
林平之看了看王夫人和史鏢頭,又看向方無大師,故作鎮定問道。
“方丈大師也如此看嗎?”
“阿彌陀佛,且不管老衲如何看,先說說施主怎麼看?”
“家曾祖無愧於南少林,無愧於紅葉禪師!”
周圍彷彿突然安靜了,過了片刻,眾人似乎才聽明白林平之說了什麼。
“一派胡言!紅葉上師派他去華山索回《葵花寶典》,他竟然暗中探知其中精要,而後還俗習練,背叛師門,違棄師命,竟不是叛徒?我倒要聽聽你如何辯解,顛倒黑白!”
國塵像一頭暴走的猛獸,給了林平之很大壓力。
王夫人面色全白,史鏢頭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他正欲上前,林平之示意他不要動。
“諸相非相,何以黑白如此肯定?方丈大師,能不能允許我說完?”
“國塵,稍安勿躁!”
“反而是您南少林對不起我家曾祖!”
史鏢頭:我要原地裂開了,為什麼要來南少林,活著不好嗎?少爺,少爺,我求你了,我聽不下去了!
王夫人感覺自己上不來氣了!
國塵的手指捏得咯吱吱響,感覺隨時都會爆發!要不是方無大師攔著,你說我一下能不能錘死他!
“若有一孩童年僅七八歲,其父明知其游泳之法不精,卻讓其橫渡閩江,孩童溺水而其父不救,坐觀孩童溺亡,則責任在誰?”
“自然在其父!但這與林遠圖有何關係!你休要亂扯!”
國塵正要聽林平之如何狡辯,豈能容他顧左右而言他?故而出聲呵斥。
林平之裝作害怕的樣子,躲在王夫人身後,不敢言語。其實也不是全裝,因為是真害怕!只是為了坑一把國塵,讓方無批評他,教他不要輕舉妄動,不要生氣,因為……因為接下來自己說的話會更氣人!
“國塵,聽小居士說完,再做打算不遲。”
方丈聽到林平之說諸相非相,倒有些嘉許之色,故而叫停國塵。豈不知只要認可了林平之之前說的邏輯關係,責任在其父親,那麼南少林就逃不了干係!
“《葵花寶典》兇險異常,但不失為一流武學,江湖人士一旦看上一眼,恐怕就深陷其中。紅葉禪師佛學深湛,自然能把持住,可家曾祖彼時年紀尚輕,修為尚淺,恐難以把持,紅葉禪師卻派他去索回寶典,這與其父令孩童橫渡閩江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