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澈身邊環繞著熒藍色的水靈氣，天空中的雲朵也跟著他移動，朝這邊靠近。

天空很暗。

此時才能看見星野身上環繞著一圈詭異的顏色。

比黑更絢爛，像是魔氣，又不是。

趙溪想隱隱能感覺到這是一種神秘而古老的力量。

臨澈靜靜望著她，聽見她的話，在幾步之外停下腳步，語氣冰冷而緩慢：“趙溪想，你考慮清楚，若我此刻離開，以你自己的力量不可能逃離他的身邊。只是一個妖修，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嗯。”趙溪想點頭，眨了眨眼睛，長睫毛上凝了細小的水汽露珠，“你將他們帶走，帶回百獸園裡去療傷。小丁一定很著急……”

露珠從她的睫毛上落下，滴入眼睛裡。

整個鼻子和嘴裡都是一陣苦味。

“那……便如你所願。”

臨澈抬起手。

天空中的雲層變回水靈氣，很快朝他聚攏而來。他身上的他的淡藍色衣袍又恢復了墨藍。

他向星野伸出手。

星野將西蘭花扔向臨澈。

臨澈接住人質，整個人化作一團水汽，消失在空氣之中。

雲層散了，雷雲因為大青鸞的封印被鬆開，竟也消散不少。

密林之中重新充滿了寧靜，淡淡的水汽襯出青草芳香。蘑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大樹上冒出來。不知道是臨澈的靈氣，還是大青鸞的功勞，它們的顏色異常鮮豔。

遠處，小青鸞的鳥鳴聲傳來，迴盪在密林裡。

“姐姐，真的是你嗎？”

星野將小豆芽隨手一扔。

小豆芽撲稜著翅膀，很識趣地飛到樹上，歪著腦袋，安靜圍觀。

趙溪想深吸了口氣，心跳得越來越快，胸口悶悶的，有些喘不上來氣。

卻反而安心了一些。

她揚起嘴角，看向星野：“星野，我已經嫁人了，不能再嫁給你。”

“你沒有嫁人，臨澈沒有娶你。”

“可是我們……”

星野走到她的面前，雙手扣住她的肩膀，用那燦若星辰的眼眸注視著她：“姐姐，他是神，神怎麼能娶一個凡人呢？他可有下婚書，無論是你那個世界的儀式，還是這裡的儀式，他有和你完成嗎？”

趙溪想錯愕。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