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露是父親和母親愛的結晶，但酷酷不一樣。

凌木在懷“他”的時候，就被灌了很多靈藥，開發酷酷的能力。酷酷從一出生就擁有完整的記憶，便也完整地繼承了母親的痛苦。

不能變聰明，會被他們利用的。

不能長大，只有成為妖獸才更安全。

不能變成雌性的妖獸，她要長成雄性，才不會重蹈覆轍。

他用了母親的力量，改變了靈氣的迴圈，讓自己停留在這樣的愚笨狀態，好躲避殺生之災禍。

這樣的痛苦是鏟屎官無法理解的，只有小妖修才能理解彼此。

零露讓夫子檢查過酷酷的身體，從彤月那兒得知了他過去的經歷，就愈發對他上心了。

“嗷嗷！”酷酷低頭看著滿地的朱果，嘴裡嗷嗷叫著，掙脫他的懷抱站到地上，像發瘋似的往朱果上踩。

看見了滿地鮮紅的朱果汁，他咧嘴憨傻地笑了起來，用手摸了一把朱果汁，往零露衣服上抹。

“別這樣！”零露用小胳膊攬住他，“你把衣服弄髒啦！要是今天不想學那就算啦，等你心情好的時候再來找我。”

“嗷嗷嗷~”酷酷答得歡快，往地上一撲，在朱果汁裡游泳，團成一團。

他的鱗片是防水的，才不怕這紅色的汁。

“哎呀，你快點起來！”零露趕緊把弟弟從地上拉起來，身上也沾到了汁水。

怦——

門被撞開，連守護禁制都被撞壞，陣子落了下來。

“我就知道你們一個個的不安好心，一定是覬覦我們的鱗片！”隨著一聲咆哮，凌木闖進屋中，氣竭喊著話，然後就看見了自己的兒子，厲聲叫道，“你怎麼了？！”

“嗷！”

酷酷被他母親嚇了一跳，抱著零露，兩個人頂著滿身的朱果汁，齊齊回頭看向門口。

後面追來了小甲和彤月，他們似乎跟凌木發生了爭執，才讓她跑到房間裡找兒子。

“不是的，你聽我們解釋！我會給你們安排更適合你們的洞府，陣子明天就能裝好。那個洞府得留給五靈堂的修士，他們更適合那裡的靈氣。你既然來了不能這麼任性……”小甲和彤月來到門口，瞄到了房間裡的一片紅色，被嚇了一跳。

“怎麼這麼多血？”

“還我兒子！”凌木目眥欲裂，全身已經化作半人半獸的狀態，對著零露扔出一道綠光。

零露正要解釋，眼前突然冒出來一根胳膊粗的藤條，抽在了他變形了一半的小身板上。

他受到衝擊撞上牆面，在即將再次遭到重擊的最後一刻，忍痛變回了青鸞獸形，撲稜著翅膀躲到了房樑上，穿著粗氣俯瞰下方。

凌木將酷酷搶走抱在懷中，用那藤條暴打攔路的小甲和彤月。

兩人拿出法器躲避，又不敢還手，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零露等凌木御劍朝外山飛走，才從房樑上下來，揉著疼痛的胸骨，坐到了蒲團上，盤著小短腿運功療傷。

“你沒事吧？”小甲問彤月。

“沒。”彤月摸了一把地上的朱果汁，拈了拈手指，“不是血，是果汁。”

她來到零露身後盤腿坐下，將手掌貼在他的背上，幫他療傷。

小甲撓了撓頭，想去追凌木，轉眼看見了小青鸞氣息不穩，便留了下來。